陆诗柳怕对方害怕,又将自己瞎编的身份跟她复述一遍,这才道:“只要我兄长醒来,我俩便不打扰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女子谢过老人家。”
老妇人极是怕生,躲在老人身后,老人道:“无妨无妨,让你兄长养好了再说,不过添双筷子的事儿,不着急走。”
陆诗柳千恩万谢地拜过,这才讨了一碗水,自己顾不得喝,先喂到胡时真嘴中,胡时真虽在昏迷中,但对水的渴求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嘴巴嘬嘬饮了大半碗,陆诗柳喜上眉梢,将他那被撕烂的裤子扯下来,用清水小心擦拭。
不出所料伤口已全数崩裂,看起来血淋淋的,陆诗柳擦净淤血,那边厢老妇人从衣柜中颤巍巍地拿出一方白布,陆诗柳不迭声地道谢,老妇人羞赧地笑了,嘴中大半牙齿已经脱落,独剩下两颗漏风的门牙。
陆诗柳将那白布用剪刀剪开,给胡时真包扎时,胡时真嘴中的呻吟声时断时续,等她包扎完胡时真已苏醒了过来,两眼失焦呆了半晌,这才回过头来:“这里是哪儿?”
陆诗柳喜极而泣:“咱们遇到好心人了。”
胡时真呆愣半晌,忽地叹了口气:“是我害了你。”
两位老人已出了房门,在院中忙碌,只有那叫晴娃的孩子扒着门板好奇地看着两人。
陆诗柳疑道:“你为何这般说,”顿了顿又道:“那把钥匙当真在你手中?”
胡时真面色纠结,最终下了很大的决心:“诗柳,你是我倾心之人,又为我付出良多,甚至不顾生死,再瞒你我胡时真就不算是人了,你既然想知道我便说与你听。我幼年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多年前我爹左迁至金陵,在那里遇到了一位奇人,我与他机缘巧合结为忘年交,他的名字你或许听说过,他叫冯保。”
“谁?”陆诗柳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太过久远,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细细一思索脸色当即变了:“冯保?那位威名显赫的大太监?”
胡时真点点头:“正是他,世人对其有褒有贬,众说不一,但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个玩得来的朋友,诗书字画无一不精,玩的又千奇百怪,更重要的是他有耐心,远胜于我父亲的耐心,和他在兴善寺共处的那几年实在是我此生最美好的时光之一,其实我不知道的是那时冯保实已到了内外交困之际,因为陛下要对他动手了。”
陆诗柳道:“据说冯保掌握了陛下太多的私隐,又因为人飞扬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张相险些被开棺戮尸,自他以下冯保自然是首当其冲。”
胡时真抿了抿嘴:“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陆诗柳淡淡地道:“我也是听来的。”她在庆元春中是头牌,迎来送往的皆是达官显贵,消息自然灵通得多。
胡时真道:“冯保害怕陛下对他动手,出宫之时便做足了万全准备,这把钥匙便是关键。”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