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说不介意,给他们住就不错了。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推开房门的时候,陈立还是被里面的味道震惊到了,那可不只是潮一点的事,这屋子一股很浓的发霉味。
不过好在火炕烧了一会,又开窗通风,就没那么呛眼睛了。
老太太抱来被褥,说是这些被褥一直在她那屋还好。
陈立接过,被子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不是怪味也不是潮味,是烟火气和山里特有的清新交融,怎么形容呢。
就是外在潮湿环境下又有人使用的那种,说不上来的味道,有着很重的生活痕迹。
可也就是闻到这股熟悉味道的一瞬间,陈立脑中的警报突然拉响,这味道,刚才好像闻到过。
在哪?
对了,在汪大全家的地窖。
拉开地窖就是这个味。
可地窖不该是蔬菜缓慢腐烂的味吗,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生活痕迹味,难道在地窖里生活不成?
然而这个感觉很快在陈立大脑飞速运转的同时,一个想法在心里炸了。
汪大全家的地窖,不会是住人的吧?
为了验证这个想法,陈立还去看了老太太家的地窖,位置在院子角落,离窗户很远,拉开来就是淡淡的菜的清新。
这似乎更佐证了他的想法。
拉上小王,“走,得再去一趟汪大全家。”
“怎么了?”
“我怀疑汪大全之前的媳妇兰花,一直是被绑在地窖的。”
“啊?”
“就算是精神失常,按照村里说他对媳妇那么好,也不该锁在地窖,他媳妇发疯后还很少见人。
所以他媳妇到底是真的发疯吗?”
要是真的发疯,那么关心她的丈夫,为什么不带她去医院呢?
“所以,陈队,你的意思是?”
陈立摇摇头,他也不确定,但必须再去汪大全家看看。
晚上十一点多,陈立带着小王再次前往汪大全家。
是夜,汪大全家已经熄了灯,陈立示意小王别出声,让他盯着屋子里的动静,陈立则走到地窖边上,发现白菜还是下午看到时那些,说明他们走后汪大全没有继续往里放。
陈立皱皱眉,拉开地窖的门,熟悉的生活气息味扑面而来,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往里照,有梯子,慢慢爬下去。
一下去就踩到了两颗白菜,之后是一些大葱,用袋子装着的土豆,堵住了入口,可当陈立跃过这些往里走,脚下最先踩到的竟然是一根生锈的铁链子。
他心一沉,其实这地窖不大,此时又堆了菜,显得相当拥挤。
而且此时里面还放了很多农具和破袋子,但陈立用手拨开上面这些障碍物后,还是一眼看到,铁链子尽头带着污浊痕迹的绳子,以及两条破烂的棉被。
而后面的墙上长满了霉斑,却依然掩盖不了一道一道抓痕,新旧叠加。
已经看不出颜色,却能想象到当时多绝望,才会将墙壁挠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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