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发现的那个走路很慢的男人,他在那段本该没有摄像的路上,从怀里拿出了折叠盲杖。
纪莫年却觉得不可思议,就算他猜到了那天晚上约桃子见面的是个矮小瘦弱的男人,可万万没想到是郝哲,关键是,他觉得不可能,“郝哲最起码也有一米七吧,之前咱们发现了冒充桃子出会所的人只有一米六,身高就对不上,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陈立给他看了几张照片,“凶手故意混淆视听,这条裙子,上面带子是可以调节的,第二,如果是故意屈膝上楼梯,短短几秒钟的监控画面,完全可以制造出个子矮小的样子。只能说,凶手算计的滴水不漏,唯一的破绽就是他没预料到的新的摄像头。”
纪莫年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觉得很荒唐,“可就算是盲杖也不能完全当证据指证他吧,毕竟盲人又不止他一个,而且,不觉得很荒谬吗?说他是小蝴蝶,不仅挂牌,约桃子出来,把桃子弄死?他是个盲人啊。他怎么做到的?”处处都透着不合理。
陈立皱眉将一份体检报告放在纪莫年面前,“他不是全盲,是视力受损,我们调出了他的病历,或许受损的程度根本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严重。”
纪莫年还想反驳,郝哲只是被怀疑,不一定就是他。
陈立深深叹了口气,打断他的话,“郝哲已经承认了,在扣住他的时候,他就承认了,桃子是他杀的。”
带着无数疑问,陈立走进审讯室,郝哲倒没什么激动表现,确切说,他只是在火葬场被扣住时脸上闪过惊讶,之后就很平静的在残联会同事维护他的争论中,安抚住同伴,面对警察坦然承认了,是自己杀了桃子。
此时他也面带微笑,和每次碰到他时一样,温文尔雅。
“就算我再怎么否认狡辩,你们既查到我了,很快就能从一些细节上比对出证据,比如,酒库里的指纹,还有,我猜我可能会落下一些dna,听说你们警方现在的勘测化验技术特牛。
所以即便酒库我打扫了一遍,当时也是侥幸心理。”
郝哲这段开场白,让审讯室外的纪莫年无比震惊,郝哲说的每一个细节都是警方查到的,如果不是凶手,他根本不会知道这些。
其实锁定郝哲,不单单是因为那段监控录像,在开始怀疑他时,陈立就查了桃子死的那天,会所包厢接待的客人。
会员制,包厢消费名单上没有郝哲。
可纪莫年和陈立前几天去查案,借过柳城的会员号,陈立就发出现了会所的这个漏洞,查了当天所有会员号老板的行程,结果,其实很容易找到破绽,只是一开始并没往这方向上想。
就像揭破了一个角,整个盖子就很容易被掀开一样
当天其中一个包厢是冰糕场的老板张总,他少时一只脚受伤,留下了严重的类风湿,导致他走路有些跛,但他能成为残联会的一员,可不是因他承认自己残疾,而是他和付振明是生意上的朋友,才加入了残联会,还做了很多公益捐助。
并且张总应该是很喜欢郝哲,在郝哲诗集刚出那会,买了一千多本当自己工厂员工福利,也算是支持郝哲出书。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当天在会所有消费记录的张总,本人却在华府酒楼谈生意。
那么当天在会所的又是谁呢?
就像郝哲说的那样,只要锁定了他,查下去,很快那些化验结果都会成为证据。
“你为什么杀桃子?你和红痣女是什么关系,一直以来在会所挂牌的小蝴蝶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