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时。
下着丝丝小雨,天显得更冷了些。
在百余侍卫军的护卫下,杨义和张平走出洪福客栈,上了马车,往兴庆府衙而去。
洪福客栈到兴庆府衙说不上远,但走路也要一刻多钟的时间,加上此时下着小雨,便用马车来送两人过去。
马车内,杨义手握长刀,一身黑色甲胄从未离身,就算是昨晚睡觉的时候,他依旧将甲胄穿着,是防范,也是杨义的习惯。
只要心中认为不是安全的地方,他除了换衣服和洗澡外,从未褪去过甲胄。
此时见张平一身暖和的貂裘大衣,出口问道:“你的甲胄呢?”
“太沉了,没穿。”张平知道杨义为什么这么问,无所谓说道,“杨将军莫怪,在下只是觉得这城中安全,所以没着甲,料这些党项人不敢如何。”
闻言,杨义没再说什么,他原本也只是随便问问。
再说了,别说党项人不敢动手,就算真要动手杀了他们两人,穿上甲胄也没有多少作用。
可就这时,杨义眉头猛然一蹙,随即伸手抓住张平的胳膊,猛然发力。
张平矮小的身体被杨义这么一抓,身体猛然移动,待张平回过神,看向方才所坐的位置,就看见了两根箭矢插在了那里。
张平不由一惊,身体都因为突然的害怕颤抖起来。
耳畔,响起了杨义的吼声:“趴下。”
闻言,张平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身体趴在了马车上,还有箭矢穿过了马车,射了进来。
杨义刚想掀开马车帘子,其中一根箭矢就飞了过来,插在了他的左臂上。
外面,带队的中年军官第一时间便听到了箭矢飞掠声音,一看对方的目标是马车里的府州军使者,他急忙大喊:“保护来使,保护来使。”
二三十个举着盾牌的侍卫军将马车围起来,双手高举盾牌,为了挡住飞掠而来的箭矢,有的甚至中箭倒地。
此处是长街,长街两旁皆是两层以上的楼舍。也是因为如今兵临城下的局面,长街上往来之人非常少。
而偷袭射箭的人,正在两边楼舍的二楼,中年军官粗略估计,两边加起来也有十几个弓箭手。
愤怒之下,他大喊一声:“一个都别放跑了,给我上楼抓住他们。”
闻言,除了举着盾牌护住马车的二三十人,其他人寻找弓箭手的方向,拔出马刀,撞开房门,迅速上了楼。
没多久,事态平息。
长街上多了七具血淋淋的尸体,还有四个被活捉的偷袭者,其中两人还被打断了双腿,正趴在长街的石砖地面。
中年军官没去理会这些人,而是想先跑去看看马车内的两名府州军使者是生是死,他很清楚的知道这两个人的生死意味着什么。
中年军官越想越慌,感觉事情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