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苒点头,“是事实没错,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也清楚你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但我现在心想就清楚一点,我今天所受的所有伤害,还有我的丈夫今天所受的所有伤害都源自于宫晚音,若不是宫晚音一而再再而三地派人刺杀我,今晚谁都不会出事,我不会受伤,我的丈夫也不会受伤,舅舅更不会有生命危险地躺在重症病房里,我说得对吗?”
宫远弘再一次沉默了。
他清楚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宫晚音造成的,这件事情稍微有脑子的人细想一下就知道了,所以根本无法隐瞒。
宫远弘也没有隐瞒的打算。
而沈宁苒更是清楚宫远弘这时候找自己说话,是想要的说什么。
没猜错的话,他是希望她不要追究这件事情,放过宫晚音,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宫远弘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着沈宁苒继续道:“沈宁苒他为了你差点没了命,晚音也知道错了,你不该在这件事情上再追究晚音的过错,就算念在你大舅救你的份上。”
沈宁苒抬了下手,“等等,改正一点,他是为了宫晚音,我不否认我感激他救了我,但若是没有宫晚音,就没有今晚的事情,没有今晚的事情,我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舅舅就不会出来替我挡枪,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归根究底是宫晚音的错,事情得一码归一码。”
宫远弘对着沈宁苒说话的脸色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你依旧要追究晚音的过错,哪怕她的父亲已经在拿命救你了,是吗?”
“他拿命救我的前提是他女儿让我受到了危险,而他知道我若是出了危险,我不会放过他的女儿,所以出手救我。”
沈宁苒这话说得可能显得有点没良心,但事实就是如此。
若是换了平常,宫远易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好了,可能她真死了,他还得放鞭炮庆祝一下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所以宫远易今天真正救的人是她吗?
不是的。
是宫晚音。
“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小舅舅不用在这里道德绑架我,我很清楚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我心里也有数,小舅舅就不用操心了。”
沈宁苒说得决然,宫远弘最后一点好脸色也耗完了,“那你想怎么对晚音,晚音现在父亲还在重症病房,她已经很脆弱,很可怜了,你还要置她于死地,把她逼进绝路吗?”
“把她逼进绝路的人从来不是我,我已经看在舅舅亲自上门求和的份上,不去追究她第一次派人刺杀我的事情,可这次的事情大了吧,差一点我就死了,我的丈夫更是身受重伤,这些都是宫晚音犯的错,您觉得能轻轻地揭过吗?”
“轻轻揭过我觉得对我自己和对我丈夫都不公平,所以您也不必再多说了,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我自己心里已经有数了,说再多都没有用,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看着沈宁苒决然的样子,宫远弘气不打一处来,“之前晚音的做法是激化矛盾,现在你的做法难道不是激化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吗?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还要再出几条人命你才肯罢休吗?沈宁苒,为什么就不能放人一马呢?但凡你在宴会那天收收手,不要害晚音,在宫家那个早上收收手,不要惩罚晚音,晚音都不至于恨你至此,现在都不会是这个局面。”
沈宁苒听得皱紧了眉。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凭什么我就应该忍气吞声任由宫晚音欺负,你在说这些话前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不是宫晚音不要出手害我,为什么宫远易不管好宫晚音?我是受害者,反而过来指责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沈宁苒也被这几句话激起了脾气。
从宴会那件事情发生后,他们就一直在指责是她的不是,她从来没有听到他们两个说是宫晚音的不是过。
宫晚音害她就对,她反击就错了。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你这么喜欢忍气吞声的话,就请你和你的子女下次受欺负的时候忍气吞声,我薄家的人做不到。”薄瑾御走过来拉过沈宁苒的手,从宫远弘身边走过。
宫远弘转身,“沈宁苒,就让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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