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重阳山么?”或许是已经完全接受和适应了这具灵体,欧婉儿似乎也把自己带入成为了重华派的一员了,对陈淮生打算过门而不入,颇感惊异,“你不是说去冬重阳山上也损失极大么?没道理你过门而不入吧?若是被宗门中人知晓,只怕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先生你可还是掌门亲传弟子呢。”
陈淮生也有些头疼,怎么这一位现在比自己似乎更热切啊,这上重阳山能得到什么?是去问候,还是安慰?
可欧婉儿说的也没错,不去无论如何好像也说不过去,首先在欧婉儿这里就落了一个不好印象,陈淮生也不想被人视为忘恩负义之辈。
可他内心真不太愿意去重阳山。
去了也于事无补,徒乱人意。
现在也没人知道今冬的情形会是如何,是河北妖兽潮再盛,还是大赵这边继续妖兽肆虐,又或者河北和大赵今年会都遭浩劫,谁也说不清楚。
“那就走一遭吧,不过我可能不会在山上逗留多久,也就是一宿吧,然后准备去汴京,在南下弋郡那边。”陈淮生见欧婉儿满脸期盼的模样,实在不忍打击对方:“重阳山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在我看来可能除了人多,还不及大槐山呢,你想象十倍于我们大槐山的弟子,可这灵田宝泽还不及大槐山,就该明白在这里寻常弟子会过得多么拮据了。”
“从这里往东就是繁苴山,天云宗的后花园,也是青木门的主要灵地,条件比重阳山更好,而且地力尤其肥沃,几乎各种灵植都能在山中选到合适的灵地种植,也是天云宗最重要的灵植种植基地,……”
陈淮生望了一眼东去的道路,从这里向东四百多里可达繁苴山。
对于像天云宗这样的超级大宗门来说,多达两千人的弟子,每日的灵植消耗都是海量的,没有一个稳固的灵植基地,那就不可想象。
繁苴山中负责种植的道种就有数百人,凡人数千人,单单是负责的修士都有近百人,虽然没有紫府常驻,但是每年都有轮值巡视的紫府轮番前往繁苴山,也没有谁敢去繁苴山捋虎须。
可对比一下重华派,弟子也有千人了,可连像样的灵植基地都没有一个,基本上都是靠在重阳山或者卧龙岭的田边地角来种植,这两相对比之下,就能明白超级宗门之所有是超级宗门,不说其他,单单是在这一方面就可以碾压重华派。
十多年前他的最大梦想就是去繁苴山学种高级灵植,只可惜青木门连这样的机会都不肯给他,只想把他当低阶灵农用,种一辈子灵粟、嘉禾和玉麦。
可哪怕是一个道种,也还是有一些幻想的,种一辈子糊口用的粟麦米,未免太低看人了。
“天云宗势力最大,那去冬天云宗的山门岂不是遭到袭击的力度更大?”欧婉儿突然想起了这样一个问题问道。
陈淮生一怔之后点点头,“理论上是该如此,妖兽都是选择灵修气息最浓烈之地作为袭击的目标,但是要手中一样有部分颇具灵慧,若是觉察到目标所在威胁太大,它们也会退缩和另选他地,天云宗的紫府势力何其强大,妖兽也应该感受得到,不会无脑地去送死,与其去闯山送死,不如在外围游荡寻找机会游猎,或者袭击周遭那些实力更单薄的宗门宗族,若是天云宗的人来救,这不正好就成了围点打援了?”
“妖兽有这么高的智慧?”欧婉儿意似不信。
“呵呵,你今冬试一试就知道了。”陈淮生也懒得多解释,在他看来三阶妖兽中几乎都有一定智慧,加上其天生敏锐感知能力,所以才会给人类修士造成这么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