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正啊颜正,你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遵循先贤之言,不懂变通。”
夫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白夜回到天关,被关入地牢之时,曾与我有过一段谈话,他说,‘书院所教,皆以礼为本,以仁为纲。然,礼仁之道,非一成不变,需审时度势,灵活运用。若一味遵循古礼,而忽略实际,便是本末倒置,误入歧途’,不得不说,有些方面,你确实不如你的弟子白夜。”
“我。。。”颜正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夜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的敲击在他的心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自已真的做错了吗?
见颜正露出沉思的表情,夫子知道,自已的话已经起到了作用,便不再多说什么,有些事情,光是靠别人讲道理,是绝对讲不明白的,只有自已想明白了,才算是真正的明白。
若是颜正真的听自已的话,早在三十年前,他就听了。
。。。。。。
另一边,词宋与白夜二人已经来到了宁府的大门前,白夜望着眼前宁府的大门,心中的情绪很是复杂,有兴奋,有紧张,也有几分恐惧。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词宋的声音传到了白夜的耳中,白夜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词宋,就见词宋正微笑着望着自已,道:“白夜师兄,这首诗来形容你现在的心情再合适不过了吧?”
白夜闻言,脸上同样流露出一抹笑容,轻声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这首诗当真是妙极。不过我很庆幸,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回到了这。”
说罢,白夜便迈开脚步,向着宁府大门走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来宁府有何贵干?”
白夜二人刚走到宁府大门前,便被门口的护卫给拦了下来。
白夜看着眼前的护卫,发现并不是自已熟悉的面孔,心中不禁感慨,三年的时间,对于文人而言,就只是倏忽之间,但对于世俗众人,已经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劳烦通报一声,就说白夜回来了。”
白夜对着护卫微微一笑,语气很是客气,毕竟他们也是职责所在。
“白夜?哪个白夜?”
护卫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望着白夜,“您,您是姑爷?”
“是我,父亲大人他在家中吗?”
白夜闻言,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反问道。
“在,在,姑爷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李伟,你带着姑爷去前厅。”
护卫急忙回答了一句,就转身跑进了府内,而另一名护卫则是将白夜和词宋一同接引入府。
白夜和词宋在护卫的带领下,穿过熟悉而又陌生的宁府庭院,来到了前厅之中。
此时,宁云端已经得到消息,匆匆从书房中赶来,当他进入前厅看到坐在客座上的白夜之时,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激动之色。
“小夜,你回来了。”宁云端望着白夜,有些激动的开口道。
“不孝子白夜,见过父亲大人。”
在宁云端进入前厅后,白夜起身走到白夜的身边,直接双膝跪地,对着宁云端行了三跪九叩大礼。
“快起来,快起来。”
宁云端见状,急忙俯身将白夜扶起,仔细的打量着白夜,脸上满是心疼之色,“瘦了,也黑了。这三年,你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