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是个很守时的人,因此不到上课时间,他是不会过来的。
但是,李先生对学生们的要求很严格。
他自己可以掐着时间过来,学生们却一定要提前来。
许小满等人过来的时候,同学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就连余墨都在座位上了。
许小满赶紧走过去坐下,趁着李先生还没有来,小声的问余墨,“鱼儿奴,你知道什么是仵作吗?”
余墨气鼓鼓的看向许小满,“你怎么又喊我鱼儿奴!”
许小满无辜的眨了眨眼,“不能喊吗?可是你不就是叫鱼儿奴吗?”
“你可以喊我余二!”
“可那是错的呀!先生说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怎么能知错不改呢!”
余二,“......”
知错就改是这样用的吗?
不等余墨继续想下去,许小满又问了一遍,“你还没说呢,你知道什么是仵作吗?”
余墨挑起小下巴,“我当然知道!仵作就是验尸的,有人死于非命,仵作就要去验尸,仵作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人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听到余墨的话,许小满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那....仵作好厉害啊!”
“差不多是很厉害!”余墨点点头,“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是要当官吗?为什要问这个?难不成你想当一个仵作?”
许小满果断的摇了摇头,“不是我,是六哥。刚刚来的路上,六哥说他一点儿也不想考科举,他想做个仵作。我就问仵作是什么,可是大哥他们都不告诉我!”
余墨想了想,大概猜到了原因,“可能是说起仵作就会提起死人,你大哥他们是怕你害怕,所以才不告诉你的。”
许小满了然的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那你现在不害怕了吗?“
“害怕什么?”余墨果断的摇头,“我不害怕。我爹说了,死人不可怕,都已经死了,什么都做不了了,有什么可怕的。”
“那什么才可怕?”
“我想,应该是活着的人才可怕。”余墨板起脸,“因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变了想法,想要杀了你。”
许小满,“!!!”
许小满刚要再说话,眼角的余光就看到,李先生板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原本还有些低低说话声的教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以前,下午都是练字的。
但是李先生来了之后说,练字应该是他们回家之后要做的事情,既然在学堂里,就应该学习更多的知识。
所以不论是上午还是下午,他们都要学习文章,背诵文章,讲解释意。
上午还好,像是这样秋日的午后,实在是让人觉得犯困。
偏偏,李先生的年纪虽然大了,一双眼睛的眼神还是很好,谁要是神游天外,或者偷偷摸摸打瞌睡,他一眼就能看到。
被李先生抓到了,去到后面罚站都是轻的,李先生还会重重的打几下手心,让人好好的清醒一下。
许小满和余墨是唯二没有被打过手心的人。
其他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被打过几下的。
李先生打的还不轻,他说轻了就起不到训诫的作用了。
有人挨了打回家哭诉,但并没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