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寂静的江陵府除却虫鸣风啸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一处沿街的铺子中尚有烛火透照在窗隙之上,铺子没有招牌,不同于其他的沿街铺子一样用来做买卖。
其中的布置更像是用来居住的。
两张床榻隔着一堵墙,贴墙而放,各式生活用的木盆,桌椅板凳都井然有序的摆放在这不算太大的铺面之内。
只听咔哒一声,中年妇人撬开了喜酒的泥封。
端起酒坛,小心翼翼的在倒入桌上的黄泥碗之中。
澄清的酒液在碗中激荡,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这富贵人家成婚就是不一样,婚宴酒水用得那么好。”端起酒碗,妇人小心翼翼的将其端到了不远处的床铺边。
床榻之上,一位面色苍白消瘦的青年,斜靠在床头之上,他嗅了嗅鼻子,笑道:“娘,这喜酒还真不错,若是放到市面上,恐怕是能卖二十两银子一坛!”
“你这鼻子,一闻还能闻出个价钱来?”妇人坐到床榻边,将酒碗送到青年嘴边:“慢点喝。”
青年嘴角含笑,先是浅喝了一口,酒液在嘴里转了一圈,才是喝下:“不错,确实是好酒,就是比我爹酿得还是要差上不少。”
闻言,妇人端着酒碗的手微微一颤,险些将酒水洒到床榻之上。
“娘,你咋了?”青年顿了顿道:“您还记恨着爹呢?”
不再去想先前在任家看到的那道熟悉背影,妇人笑着摇了摇头:“我从头至尾倒是也没记恨过他,你成了这般,我也有责任”
青年再度探了探脖子,喝上一大口喜酒后,方才开口道:“这事儿跟你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酒量好,品酒之际没了分寸。”
“落到今日这个下场呐,那也是我咎由自取倒是我的不对,拖累了你们”
闻言,妇人略微哽咽的应道:“傻孩子,你是爹娘的心头宝,啥叫拖累”
青年扯出一个微笑:“娘,爹走了太久了,他一个人可照顾不好自己,要不你找找他吧。”
“你若还是不想看到他,那就把他当作是照顾我的仆从总不能你一个人整天受累,让他在外头逍遥快活吧?”
“他想回来,自己会回来他若不想回来,我也不会去找他,娘一个人,可以照顾你。”妇人的话音刚落,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放下酒碗,妇人行至门边,问道:“谁啊?”
“魏夫人,您这门口摆了个包裹,您赶紧拿进去吧?”打更人的声音徐徐响起。
包裹?
魏夫人思索了片刻,方才道:“多谢老耿,我等会便拿。”
“哎,那你记这些,我走咯。”
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铛!
打更人侧过头看了一眼拐角处的魏海,长叹道:“真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了?”
魏海没有接话,拱手笑道:“多谢老耿帮忙了。”
望着魏海匆匆离去的背影,打更人“哎”了一声,随即用力的捶响手中铜锣:“天干物燥咯~小心火烛~”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