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蕊似乎觉得十分不解!小姐以前都是喜欢淡雅的衣衫,怎么现在要换艳丽的款式呢!
姜南秋并不解释。
她重获新生,是一件大喜事,她自然要穿得喜庆。
然而姜南秋和姨娘的日子过得清苦,并没有什么娇艳的衣裳。而且姜南秋从前的衣衫都偏向素雅,秋蕊找寻了半天,最终才找到一件半新不旧的绛红色袄裙。
穿好裙子后,秋蕊又给姜南秋梳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小髻。
姜南秋对着镜子左顾右盼:“秋蕊,我美吗?”
秋蕊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早就看呆了。怎么这样简单的衣衫和发髻,小姐都能美成这个样子呢!
“美!小姐你美若天仙!你简直是那月上嫦娥!”姜南秋就笑了。
姨娘住的鞠柳阁距离姜南秋的松月苑并不远。只是如今外面大雪纷飞,两人走了很久才看到院门口的石阶旁正站着母亲身边的嬷嬷刘妈妈,她在训斥一个小丫头。母亲贴身伺候的人除了刘妈妈,就是青羽和留秀了。青羽还好,老实肯干。但是留秀的心思深沉。这不,留秀前几日趁着姨娘身体不适,睡到了父亲的床上,如今成了父亲的新姨娘,自然不用来伺候了。所以刘妈妈只好训练一个小丫头来帮帮忙。
看到姜南秋过来,刘妈妈就开心地笑了:“小姐居然醒了?姨娘才说要去看看呢?小姐怎么不在床上躺着呢?才好了再着凉了可怎么好?”
看到故人,姜南秋总觉得分外亲切,她笑着:“躺了好几日,实在是躺不住了,就起来了。实在是想念姨娘。姨娘可好?”
姜南秋知道她姨娘生下她之后,其实身体不大好。又因为过度操心她,身体更差了,所以才会让姜夫人那么放心。
刘妈妈本是满脸的欣慰。她是看着姜南秋长大的,正在给她拭去身上的雪花,准备给她掀开帘子陪着她进去,忽然就顿住了!
姜南秋就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再三追问,才知道为了给姜南秋请大夫,姨娘连着几日去姜夫人那里跪着,结果寒气入体,这几夜已经咳嗽得夜不能寐了。
刘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勉强笑道:“秋姨娘刚才还在念叨着你呢,小姐快进去吧。”
姜南秋进入内室,就看到自己的生母秋姨娘。
姨娘的脸色苍白瘦削,容貌却及其秀美!她神色温和地看着自己。姜南秋就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秋月娥却笑了:“秋儿怎么这样盯着姨娘看个不停!身体可都痊愈了?”
她还以为姜南秋什么都不知道!
姜南秋点了点头,却只能叫一声姨娘,就再也出不啦声,呜呜地哭了起来!前世姨娘走得很早,而且他们那个时候都在逃命,根本没有时间好好安葬她。想想姨娘一辈子都是为了她而活,结果临死了还是为了她,而且走得时候在那样冰冷的夜晚,身上御寒的衣裳那样的单薄!
姜南秋的眼神变得坚定,她抬起头看着秋月娥道:“姨娘,我要入宫!”
秋月娥大吃一惊,本来柔如春风的神色变得尖厉:“为什么会忽然想入宫!我不同意!当今圣上已经三十多岁了。和你父亲差不多大而且,他好杀戮,不能让女人有孕。你入宫。那就是死路一条!”
秋月娥说到这里声音轻柔起来,像是循循善诱:“乖孩子,咱们找个普通人家嫁了,做正妻!”
秋月娥始终认为自己和女儿如今的苦日子在于她不是正妻,是个姨娘,是个妾。
妾就如同奴婢一般,可以随意打骂和变卖。
姜南秋却摇了摇头:“姨娘,入宫其实并不一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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