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大哥,是我发家的底牌,是拿命搏出来的,就算是哥几个,我也不能轻易透露。”周齐坦白道:“你们想想,那位老大哥会为了几车棉花布跟我玩花样?还是觉得我会抛下老父亲,拿着你们的货跑路?”
几人面露紧张之色。
虽然他们没亲身经历过,但也听说过里头的风浪。
这话一出,明显是生死之交啊。
细想之下,不是这样的交情,怎会给周齐留下这么多钱?没有那位老大哥的支持,周齐哪能这么快就风光起来。
况且,周齐有老父亲在,就为点棉花布跑路?
不划算嘛!
周齐暗暗观察着几人的反应。
该说的都说了,气氛也差不多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把杯子扣在桌上,神色一沉,道:“账我结了,哥几个继续喝,我有事先走一步。”
“齐哥,你急啥,再喝两杯嘛。”张功正连忙挽留。
“真有急事,老大哥那边催得紧,我得去安排一下,改天咱们再聚。”周齐边说边起身。
“齐哥,齐哥,哪能让您破费,我来,我来。”张功正拽住要去结账的周齐,搭上他的肩膀往外走,悄声说:“马少爷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犯不着生气嘛。生意还得做,至少我信得过齐哥你。”
他生怕周齐一生气就不带他玩了,满嘴都是奉承。
片刻后,张功正独自返回,满脸笑意。
马德福问:“怎么样,你真打算入伙?”
“有啥理由不入呢?”张功正答道。
“那个,我先撤了,得赶紧回家跟我爸商量商量。”曹钦全憨厚地挠挠头,急匆匆地走了。
“你呢?”马德福转向刘垣。
刘垣耸耸肩:“我不像你们,本钱有限,先看看你们的动静吧。”
这时,张功正一拍脑门:“钦全看着憨,心思倒机灵。我也得回去跟我爸合计合计,你们先吃着哈。”
说罢,转身就走。
马德福还在犹豫要不要加入。
刘垣心不在焉,见只剩下他和马德福,又瞥了眼满桌的菜,随口道:“对了,我想起我得去我哥那儿一趟。”
话音刚落,他人已经闪没影了。
马德福正要迈腿,却被老板喊住:“这位哥儿们,您这桌账还没结呢。”
马德福脸一垮,心里那个苦啊。平时都是蹭吃蹭喝的他,这次居然得自个儿掏腰包。
周齐边走边琢磨,往废品站的方向晃悠。今儿这饭局,总的来说挺成功。起码,曹钦全和张功正上钩是板上钉钉了。
至于马德福,那是典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只要曹、张二人动起来,不怕他马德福不跟上。事情正按计划一步步推进,接下来就看能收多少货,又往哪儿销了。
这回足足收了六百多斤线缆,比上次多多了。一直忙到夕阳西下,才全部拆解完毕。这批货红铜占比大,几乎占了总量的一半。一算账,净赚一千五,霍柱子当场就把钱结了。揣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周齐直奔回家。
拆了一下午的线缆,他累得骨头都要散架了,此刻只想瘫在床上休息。可刚踏进家门,一股饭菜香猛地钻进鼻子。
中午那顿饭基本等于没吃,净顾着和大伙儿聊天了,这会儿肚子早就咕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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