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洋香水,是本地新出的橘子香膏,可好闻?这牌子可难买了,专程让人给我排队去买回来的。长官或许听过秋妍香膏……”
“是吗?”
闻言顾承璟顿了下,转而勾了糜笑,埋头进肩边,转身又平躺在木床上大笑。
“顾长官你笑什么?”
“没什么。这味道的确好闻......”
“那你倒是多闻闻啊。”
歌女以为有戏,随身而去,伸手就要解他的衣领扣,更哎哟地喊了一声,将他揽抱着,可刚触衣扣,却见顾承璟眼里忽地一清醒,倏地抓了她的手,借势而起。
“这一晚上谢谢姐姐照顾了。”
醉意依旧深,话里沁冷泉。
歌女软骨,也随着起来,抓着他的衣边,靠在腰间,看着他整理衣衫,娇说,“我都还没开始照顾呢,顾长官,不是要留下来过夜吗?”
顾承璟笑笑,从木床边起了身,踉跄了几步,也没多说什么,就吩咐了外头的船家停靠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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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舒童坐在书案边,整理着香膏厂的文件,厂里做完最后一批的甜瓜香膏,她手上的活儿就要交给白家从上海派来的人打理了。
写下了最后一笔,账面也都清了。
她合上了“秋妍”两字的本子。
她环视了屋里,这里的每一样都是顾承璟买的,一样样都是给白曼露的。
她带不走。
唯有首饰盒里还有一块带着童童两字的羊脂玉玉牌,她摩挲了上头的两个字,是她的小名,这东西白曼露也不会要。她发着呆看着,或许也只有这个物件与她有关。
也或许能带走。
她穿着一袭长睡袍,头发垂顺着,已到深夜,外头沉沉暗色,却一丝睡意也没有,轻枕在了书案上,打算就这样等到凌晨,等顾承璟回来,告知她结果。
她希冀着他能退婚,她也能就此而解脱。
然而卧室的门砰地一声开了,满身醉意的人回了来,站在了门边,颀长站着,目光沉沉,眼里醉意朦胧都是水意,蹙着眼眶看向她。
他手搭门边,撑着醉意。
白舒童倏地站了起来,见着后头跟着急急忙忙的吴妈妈。
顾承璟不太满意她的目光在别人身上,拉回了她注意,冷嘲问,“就这会儿,行李都收拾好了?”
一进门,衣柜边敞着一个皮箧,里头两三件衣物,不算多。
竟是也不等他应,要走了。
“我......”白舒童捏紧了手上东西,背过了手。
吴妈妈跟着进来,在桌上放下解酒的茶水,见白舒童支吾,帮着解释说,“不是的,小姐找首饰,才将皮箧拿出来翻找的,不是要走。三少,小姐一直在等着你回来呢,都没睡。”
随即,她使了眼神让白舒童近身照顾顾承璟,自己则赶忙将皮箧合起又收回衣柜内。
而顾承璟也没有要让这一直帮着说话的人多待,沉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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