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来临时通知,白舒童也不知情。
来也就来吧,无非就是来对她敲敲打打。
可出了门,她心里就蹙紧了起来,在蜜糖罐里浸泡了那么些个月,她事没办成,上海的白家不催促她,吴妈妈甚至也不督促她。
一直放任着。
她这会儿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按着日子算,如果宋宜君都满月生产了,那比宋宜君还早怀孕的白曼露也早就坐完了月子,现下十月,就算身体再不好,也该缓过来了。
这次来,是只有白斯言一个人过来,还是带了白曼露同来,要让她走了?
心神一下子不宁。
顾承璟回房换衣服,换了一身英式的西装,两手臂束着袖箍,冷肃里带着英挺随意,一旁的几个仆人问了好,他走过来见她愣在门口,摆摆手算应了人,侧脸问她,“怎么了?”
问了一声没应,他手扶在她肩上。
白舒童在思绪里,被吓了一跳,仿佛惊弓鸟。顾承璟见她被吓,还像要哭的样子,连忙道歉,拂着她的背,揽进怀里,安抚了几句。
“怎么了?怎么是失神的样子?”
白舒童靠在他肩边,捏着他的衣角,微摇头,也不知道能求助谁,有点没方向,说,“我没事,就是我有事想去找找吴妈妈商量。”
“什么事要找吴妈妈?”
顾承璟灵敏,从也不见她会主动找吴妈妈。
“白斯言要来了,我找她,她得知道。”
原来是白斯言过来了,难怪她有惊慌意。
她的事,白斯言也摆明着有不少干系。白家能亲手将女儿送入巡捕房,对她就说不上好。
“这大哥来,也不是非见不可,你同我出去。”
“不不行。他来了,我明知道的,哪里有走的道理。”
顾承璟垂下的眸子见她拧了他的衣角,一圈又一圈,无意识地在怕,于是说,“我在,别慌,也不是没人给你撑腰,无论是什么事都能解决的。你同我说说?”
白舒童抿了唇,轻点点头,又摇摇头。
也就在这会儿,外头嘈杂脚步声,大哥顾明伦带着从上海来的白斯言一行三四人进了门,盛情地迎了他们进客厅,抬头的功夫,白斯言就见着了在二楼围栏边站着的两个人。
顾承璟圈了白舒童在怀里。
如吴妈妈电话里通报的。
来了南京的白舒童极尽娇媚之能,这会儿顾公馆里大宅里仆人来来往往,她是毫无顾忌地侧窝在顾承璟的怀里,仰着头,娇气地说话。
眼里星星点点,如无骨媚蛇靠在高大的男人身边,娇娇软软。
若是不知情她背后还有些捆绑的东西,肯定就会被迷惑了。
可是,知情的他,不由得嘴边带了冷,轻哼了声。
妹妹白曼露身体恢复了之后,也同他一起来了南京,正在酒店里。
她从酒店随手的一本杂志,翻到了关于白舒童与未来未婚夫顾承璟在南京的一切,指着他们在靶子场接吻的一张照片,对他说,“哥哥,你看看这白舒童,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把我的顾三当做她的了吗?这是在做什么!”
“你听吴妈妈说了吗?她还让顾三叫她童童,喊她白舒童,说是过去儿时的一个名字。更失控的是,她还找了青帮的朋友要逃跑,让顾三发了火,关了禁闭,处处给我设了绊子。”
“你得逼一逼她,让她赶紧完事,赶她走了,不许她以后再进上海、南京或者广州城一步。”
“她分明是心不正,对顾三早有念想。你看看这图里,她有半点拒绝的意思吗?”
“再留下去肯定后患无穷!”
尽管都是妹妹,可是谁疏谁亲,谁的心思好猜,谁的心思设陷,谁才是白家的利益关键,白斯言分得清。
此行,更也是要让楼上已经忘我的白舒童归回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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