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对这样的楚辞除了肯定,还有些许无语。
他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下去吧,对了,离开的时候遮着点。莫要太过招摇,省得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楚辞闻言,一脸好奇地猛然抬头望向皇帝,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疑惑。紧接着,她竟像忘了君臣之礼一般,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还有您怕的事儿呢?”
皇帝深吸一口气,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愠怒,强扯出一个虚浮至极的笑容:“艺馨觉得呢?”
楚辞此时仿若方从梦中惊醒,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莽撞行径,赶忙讨好地做出一个用拉链封住嘴巴的夸张之举,涎皮赖脸地道:“艺馨谨听皇上教训。”
言罢,还不忘对着皇上谄媚地笑了笑,那模样也是没谁了,令人又好气又觉好笑。
皇上也懒得同楚辞纠结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立刻有一名机灵的小太监心领神会地上前,微微躬身,做出“请”的姿势,将楚辞小心翼翼地引了出去。
而楚辞刚一离开,皇后便神色沉凝地挥退一旁的宫女、太监。待众人退去之后,她方靠近皇帝,轻言细语问道:“皇上,您对范家这位少夫人是否过于宽容了些?”
皇帝知晓皇后的心思,可有些秘密之所以是秘密,便是因其处于无人知晓的隐匿之境。
于是皇帝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目光如渊般深邃,缓缓说道:“楚辞有让朕宽容的价值,皇后理应明白。”
说到这里,皇帝好似恍然觉出自己的言语过于生硬了些:“朕所筹谋之事繁杂纷乱,非只言片语能够说清。待得时机成熟,一切自会清晰明朗,皇后自会知晓其中情由。”
“是,是臣妾过于担忧了!”皇后面上带着歉意微微颔首,心里却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她深知伴君如伴虎,方才自己的追问或许已有些僭越,好在皇帝并未动怒,还耐心解释了一番,此刻自己算是暂时过了这一关。
而楚辞并不知晓,她离开之后,帝后之间竟有这般交锋。
在小太监的护送下,楚辞行至宫门口,便迅速换了一身衣服,就连马车也换了一辆。
因此,那些守在宫门口妄图窥探她行踪的人又守了一个寂寞,全然不知她已悄然改变了模样,顺利离去。
直到傍晚,宫里才传出楚辞早已离宫的消息,那些满心期待能有所收获的人才如梦初醒,知道他们被耍了。
尤其是长公主,听到楚辞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宫,顿时怒不可遏。
她气得满脸通红,双目圆睁,双手不住地颤抖,狠狠地摔了不少的瓷器。“为什么,为什么皇兄永远都帮着那些外人?”
这个时候驸马推门而入,看着这样一片狼藉的场景,满脸的嫌恶之色难以掩饰。“为什么?就凭楚辞种出来的土豆可以活人无数。还有连州正在试种的玉米,据说也是高产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