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暗自摇头,将这个推测推翻。
或许是这老头和陆夫子相熟,所以推测出来,诈自己一下。
就在方寸一时为之语塞,心里头胡思乱想之时,大河的河水翻涌起来,一位身披白色长袍,满头白发披散在肩,但却俊美得不像人的年轻男子,从河中缓缓走了出来。
“见过宁山长,小神惭愧,未能留下贼人,还请宁山长见谅!”
宁夫子喟然长叹,道:“河君不必如此,那贼人修为与河君相差仿佛,本就防着河君出手相救,这才留在岸边伺机出手。一击不中便远遁千里,河君又如何能够轻易将其留下。只是我这两位后辈在河君管辖之地身陷如此险境,河君也确实难逃其责……”
白发男子看向方寸和陈采儿,苦笑了下,两柄飞剑从宽大的袍袖中滑落,道:“这确实是小神的疏忽,区区小礼,便当是给二位年轻才俊压压惊吧!还请二位莫要嫌弃小神这区区薄礼才是。”
宁夫子哈哈一笑,道:“却是让河君破费了,老夫便代两位小辈谢过河君赠礼了。嗯,我这小辈时才与敌对了一拳,双臂受创……”
那白发男子闻言,随手一挥,两滴晶莹剔透的水滴朝着方寸的双臂落去,“宁山长且放宽心,有小神这两滴水脉精华滋养,相信小兄弟手臂骨折之伤,很快便能痊愈。”
方寸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是打劫……吧!?
刚刚还说这位宁山长有儒雅之风,一看就是正派人士呢!可这转眼之间就对一位河神进行敲诈勒索,这……
果然不可以貌取人啊!
“小神告退!”
白发男子朝宁山长长施一礼,缓缓沉入水中。
宁山长这才一挥手,将两柄悬空的飞剑,一人一柄,送给方寸和陈采儿,“走吧!随老夫回书院。”
三人两匹马,是以只好步行了,不过他们步行的速度却不慢。
宁山长一步跨出,仿佛脚下的大地在缩短似的,明明举重若轻的一步,可看起来却有数丈之遥。
方寸和陈采儿只好快步跟上,让两匹马儿在他们身后跑。
“小子,老陆没有和你提起过老夫吗?”
见方寸不说话,宁山长又问了起来。
方寸依然无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同时也有些担忧,这老头如此嚷嚷,会不会被那些暗中跟随的眼线给听到?
虽然这个可能性很低,但谁知道这老头是不是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很可靠呢?要知道,他表面上看起来也很正派呢!
可刚刚,他就敲诈了一位河神啊!
见方寸双眸四处乱转,宁山长笑道:“放心吧!没人偷听。老陆的气息,老夫太熟悉了。不过依老夫对老陆的理解来看,老陆定然是不会让你来这谷阳城的,你是自作主张来的吧!”
方寸闻言,松了口气,末了又有些紧张,道:“山长,陆夫子说他这山水印,可以隔绝我的气息。可山长却能一眼看出那山水印出自陆夫子之手,若是碰到有心人,岂不一眼就能看破我的行藏?”
宁山长哈哈长笑,末了道:“放心吧!这九洲天下,能够一眼就看出你底细之人,两只手都数得过来,你以为老陆的修为很差吗?他可是只差一步就能步入儒家圣人行列的老家伙啊!”
说到这,他又轻叹起来,“可惜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