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还是不说”柴禾继续盯着跪着的人,说话间倒着一颗人瑞往嘴里送,刻意嚼了两下,“你的底细,我可是一清二楚。你若瞒我,可没有活路给你。”
“奴婢不知道。”依云馆侍女云宣依旧这么回答,并没有像其他侍女回管事的问话一样匍匐在地,而是板正地昂着头颈。
“你父亲是临仙族的一个大姓氏,倒是颇有些威仪,但是碍于颜面,他一直没有认你。你母亲是债遗族人,两年前去世了。你来依云馆,已经两年了,我说的对吗”柴禾说。
“是,柴管事了解的仔细。”云宣云淡风轻地回答,眼珠子有微不可察的闪烁,“如果没事,我先下去了。”说完,已经站起身,准备退下。
“慢着是你杀了甄阿米”柴禾抬起眼看向云宣的背影。那背影却停顿了一下,讥笑说:“管事的说错了,是您”随即就带上门,裙角也滑离门槛。
柴禾睁大眼睛笑了:“什么乱说话的东西。”
昨晚,一夜大雨,乞丐屋的房子塌了,有一个人闻讯,如坐针毡,心倒是和那乞丐屋一起塌了,正慌命家人仆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叶兴听到消息的时候,那里已经死了十七八个乞丐,伤了近百个。来报信的小乞丐苏南昨晚被雨困在了驿馆,今早一回乞丐屋,发现死的死,伤的伤,哭的哭,惨不忍睹。苏南慌乱间想到跑来给叶兴报信,叶兴听闻,拿出袖箭一支交与苏南,并耳语了几句,就接着去戏楼后厨忙活了。
这乞丐屋是华夫人手下的官员竞晖竞大人指派仲筑园搭建的,当时花费不少。批示合约的时候,竞晖向华夫人美言不少,明里暗里他做了不少小动作。那时候华夫人看他表现异于往常,心中就已存几分疑惑,没想到他竟然大着胆子昧下了这些拨款。
“竞晖行事一向稳妥,此番利令智昏,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到老了还长了见识了。”华夫人有些伤神,如今这世道,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嘛
“你不妨看看这个。”叶兴递给华夫人一份合约,正是竞晖和仲筑园管事仲渠的私下受贿合同。
“竞晖他居然收了仲渠五十万金刀”华夫人沉思,“还不止是乞丐屋,还有大大小小的工程九十多起都交给了仲筑园这一家难怪最近竞晖想递辞呈。”
“你是该管管了。”叶兴说。
“如果连竞晖都收受贿赂,那这凤华城里,可没有一个可信的官儿了。”华夫人无奈道。
被抓的医灵族主君田禾的女儿田立立来栖霞山了。她来时途径乞丐屋,见那里死伤有几十人,心生怜悯。见已经有一些医官在那里忙活了,不过伤痛者众,他们有些捉襟见肘。田立立想,毕竟医治这些人也不费什么,就顺手医治了,后又问了乞丐们去栖霞山的路。
灵族众人都传言,是她被申榭阁抓走的父母和弟弟出卖了歌灵族的曲冰,她自己一无所知,百口莫辩。只是田立立一向爱黏着俊秀英气的少年曲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