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寺,香火缭绕,人影绰绰。
拾阶而上的许愿池前,一年轻女子头戴白纱斗笠,虽遮住了脸,却遮不住她窈窕身姿,如墨般青丝披散而下垂至纤腰间,让人看得挪不开眼。
“月儿,是你吗”人群中一个迟疑的女声传来。
花颜月一转身,一个眼眸水雾氤氲,如哽在喉的中年妇女撞入她的眼中,想必这就是原主的母亲无疑了。
看着眼前温柔如水的女人,备感亲切,很自然的喊了一声,“母亲。”
这个中年女人,正是原镇国公夫人岑允茹。
花颜月示意母亲禁声,带着她来到一处僻静的禅房。
花颜月对着岑允如径直跪下,“女儿不孝,请母亲责罚。”
她这一跪是为原主,花季陨命,身为人女却不得身前尽孝。
岑允茹将花颜月扶起,拭着眼角的泪。
“母亲,这些年你好吗小弟可还好”
岑允茹微怔,随即恢复如初,岔开话题问花颜月如何。
花颜月有此一问,只为证实自己的猜测,岑允茹在镇国公府并不好过,否则为何几年没有往来。
“月儿,母亲对不住你,你父亲出征北蒙,镇国公府全由你伯父主持,母亲什么也做不
了。”岑允茹泪水连连,“不过,你父亲出征前为你留了些地契、商铺和银子,待你方便时母亲就交与你,也全了你父亲对你的疼爱。”
可怜天下父母心,花颜月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母亲。
见时间已差不多,花颜月神色凝重的看着岑允茹,“母亲,我接下来的话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岑允茹收敛情绪,紧张地看着花颜月。
花颜月从门窗处左右查看,确定无人,双手聚拢靠在岑允茹耳边低语了几句。
岑允茹脸色骤然煞白如纸。
“母亲,此事非同小可,您需谨慎对待,查证虚实,若当真如此,看可否有转还余地。”
岑允茹木讷的点头,思想有些转不过来了。
花颜月安慰岑允茹不要过分担心,她也一定会和镇国公府同进退。
二人从禅房出来时,神色凝重。
花颜月担心岑允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簇拥着她向寺外走。
正走着,岑允茹一时不小心重重地踩在一个粗壮婆子的脚上,那人“哎哟”一声,泼妇般大骂起来“你眼瞎啦,走路不看路吗”
岑允茹心不在焉地点头致歉,直直的往前走,不想又重重撞了那人一下,那婆子更气
了。
“你家是死人了吗道歉都不专心。”
岑允茹本就情绪不稳,一下竟急哭起来。
一时爱热闹的人围了一圈,花颜月怕人越来越多顾不得跟那婆子斗嘴,搀着岑允茹就往外挤。
一阵风吹过,花颜月的斗笠被轻轻撩起,她似乎看见了秦雪瑶,但又不真切,护送着岑允茹出了重山寺。
马车颠簸疾驰如飞,但花颜月似乎不觉,一路上心中忐忑,她希望那人不是秦似雪,若被她瞧见恐怕要惹不少麻烦。
跟花颜月一样心不在焉的,还有秦雪瑶,她好像看到了花颜月,但那女人不是一直被禁足在冷院,怎么可能会出现在重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