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梁敲了敲门,道:“爷爷,王叔来了。”
许远斜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忙活着手中的事。
许梁回头看了黑衣男人,男人也没有见外,径直走到了祠堂,帮着一起处理竹子,倒是许梁一脸莫名,也跟了上去,打打杂。
四人就这么干了一个下午,期间几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终于到了晚上,许梁饿得受不了了,便戳了下许渊,小声说道:“许渊,我们先去做饭吧,王叔怎么说也是远道而来,这样不好。”
许渊没有在乎许梁直呼自己的名字,而是转头看了看爷爷许远,发现许远并没有理会自己,就拍了拍手,擦了擦竹沫,同许梁一起出去了。
许远见两位孙子出去了,手中的活也差不多了,就找了个椅子坐了起来,抽了几口旱烟,看着男人做着收尾工作。
良久,男人做完了事,许远便率先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受许风之托,哼,说是朋友,你确实和他一样。”
男人也擦了擦手,站起身来,对正坐在太师椅上翘着腿抽着旱烟的老人深深作了一揖,道:“老前辈,许风以前或许不好,不过现在是身不由己了,我来这确实受他之托,不过事情到这已经没有转还余地了,此间之事实在过于可怕,是大势所趋,非是我等可以左右。”
老爷子望着屋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来,叹了口气,说道,“这是大势,唉,现在确实怨不得任何人,只怪是上面的人,可到最后终究是不敢怪罪,细细数着,只怨我这个老头子没有本事,没能求的些机会。”
男人头更低了,“老前辈保重,我这有还有一私事,许风托付与我之时可能也知道我的困难,这是不情之请,祈求老前辈能帮帮我。”
许风低头看了一眼,“我已经知道了,这竹子本就是为你准备的,本来你被拉到这件事里来就是许风的不对,这事怨他。我该做一些事来弥补。”
黑衣男人抬起头,“前辈,您还是不肯原谅他吗?”
“原谅?”老人摇了摇头,“没有原谅一说,这本是无头无尾的事情,算了,与你说了也不懂。这毛竹你也能看出来,是大青山上的,今日就是好时节,你且先拿着,若是准备好了就用了吧,最好在今日,晚上还有一场雨,你自己斟酌,我都准备好了。”老人自顾自的走出去了,看也没有看已经快跪在地上的黑衣男人。
男人叫王意,是许风的好友。
王意仿佛是得了莫大恩惠,挺直了腰,将竹子收了起来,对着老人离去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