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你再心生怜悯,也得看人配不配。”墨千傲语气冰冷,面无表情。说完了话便阖上眼睛,身子倚在软塌上。
“你……”政溪欣欲言又止,然而墨千傲却已经做熟睡状,一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的模样了。她有些不服气的咬牙,不知为何,刚才那个人神情狰狞,不断的挣扎着欲往他们这个方向来的时候,政溪欣心中一惊,心中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想法……
倘若单单看那个人的表现,倒如同是认识墨千傲的……否则她前一刻还狼吞虎咽的吃着脏兮兮的馒头,可是在看到墨千傲后……竟然连香喷喷的包子也丢下了?
这反应也太……
政溪欣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慌乱,让她如坐针毡,有些不安,更多的则是说不出的难受。
挣扎了许久,她又看了看墨千傲,终是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
墨千傲仍旧闭着眼睛,甚至连眉头也没有动一下。他这是铁了心打算装作听不见她说话了……政溪欣有些闷气,不悦的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脸再不看他了。
想不到不过是一年的时间罢了……他居然练了这样无赖的本领
!真真是让人恨得牙痒!只是这样却也让政溪欣暂时忘记了那乞丐的事情,之后回想起来虽然还是会有些气愤,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便是她再气愤……也不能够改变什么。
一路上畅通无阻。
一行人顺利的进了首都,回到了皇宫。政溪欣在玄武门下了马车,站在马车前,她微微仰头,看着皇宫的天空。
天空湛蓝,一望无垠,本该是一片让人向往的地方,却被又高又阴森的宫墙隔成了一方一方的小天地。禁锢了自由,也禁锢了心……她叹息了一声,果然,哪怕过了这么久,她却还是无法喜欢上这里。
不愿再往下想,政溪欣懒懒的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后同墨千傲一起坐上了前来接驾的车撵。待回到君露殿后,寒风带着政溪欣去了东厢的一个小小的房间。从今往后,那里便是政溪欣的住所了。
匆忙的收拾了东西,政溪欣唤人打了水来,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梳洗完毕,换上平日里穿的青衣,她背着药箱就往墨千傲的寝宫而去。
皇宫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似乎都没有变动过。这君露殿……似乎就连院子里开的芙蓉都还是一样的艳丽多姿,开的分外热闹。
就如同这皇宫一般,不管经历过什么,也永不会褪色,更不会有什么变化。
不论历经怎样的朝代更迭,这宫殿都一直屹立在此,见证着一切事情的发生。
政溪欣轻叹了一声,抬步进了墨千傲的寝宫。他正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案上还放置着厚厚几摞,许是因为出去的时日太久,而堆积下了不少政事。墨千傲见政溪欣进来了也不开口,视若无睹的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倒是寒风迎了上来,引了她在一旁坐下,而后小声道:“霜儿姑娘,您在这稍等一会儿,属下这就就去为您通报。”说完便恭敬的退了下去,面上带着笑。
政溪欣颔首,自顾自的在太师椅上坐了下来。之后来递茶的女官却正是清荷,她依旧那样行为有矩,在君露殿了一段日子后,更是学得和寒风一般,做什么都是有条不紊,甚至于连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恭敬。
清荷奉了茶,却是好奇的多看了政溪欣一眼……听说是断情谷的神医,能治好皇上的病,可是清荷怎么看……也不觉得面前这平凡的女人跟断情谷能车上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