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苒被吓得倒退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他、他是连烜?
回过神的薛小磊忙扶住了她,“姐姐,没事吧?”
“哦,没事。”薛小苒随口回着话,眼睛却依旧瞪得大大地盯着一步步朝他们走来的人。
他越是走近,薛小苒越是觉着不可思议。
一个人,留着胡子和刮去胡子的区别怎么会这么大?
连烜薄唇微翘,迈出门槛,半垂着眼睑看她。
莹莹灯光下,她细白的小脸上微微带着汗意,扬着一双秀眉,粉红的双唇半启,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的讶色如此明显。
他唇角的笑意就更浓烈了些。
“小苒,没事吧。”
暗哑醇厚的声音犹如音色低沉优雅的大提琴。
“啊?我,没事。”薛小苒咽了口唾沫,仰着头干巴巴应了一句。
这声音,真是他呀。
难怪他一路都不肯把胡子刮了,显然,他很清楚刮了胡子后,会有多惹人注目。
“小七,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濮阳轻澜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看着他。
“有一会儿了。”连烜的视线慢腾腾地移向了他,“师兄,一路辛苦了。”
同样也笑着看他。
濮阳轻澜眼皮一跳,知道他这一路的事情,都被方魁那几个小子报上去了。
“哼,知道就好。”
他也不管了,厚着脸皮往客厅里走去。
连烜轻笑,垂眸一瞧,却被身旁的两姐弟弄得有些哑然。
两双有些相似的大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看,仿佛在看什么稀奇宝贝似的。
哦,不对,应该是四双,台阶下的乌兰花,还有扒着他衣摆的猴子。
连烜颇感无奈,不由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真有这么惊讶么?
“咳,进去吧,我让人备好了饭菜。”
他轻轻动了动腿,示意猴子放开他的腿。
阿雷抬着脑袋,大眼珠子骨碌一转,用它灵活的脑袋瓜子想了想,老实放开了他。
连烜轻笑,算它机灵。
他们进了厅堂后,乌兰花拉过一旁的红姑,惊疑地问道“红姑,那真的是七殿下?”
她到现在还不大敢相信,胡子拉渣的男子转眼间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俊秀非凡,一身风仪也更显高贵霸气。
“自然是七殿下。”红姑刻板的脸上也添了几分笑意。
乌兰花半张着嘴,只听说女子上妆后会变了另一副模样,没想到男子刮去一脸大胡茬,也能变了个人似的。
“七殿下,这脸长得也太惹眼了吧,他平日是不是走到哪都被人围着呀?”
乌兰花就想起了孟丞泽,同样是长得好看的男子,孟丞泽偏阴柔的美,看起来确实赏心悦目,而七殿下这张脸,就偏刚硬俊朗,加上一身骇人的气势,多看几眼,都让人紧张得心跳加速。
“咳,兰花,不许背后议论主人家的事情。”红姑拉着她往一旁的偏厅走去,她们的饭食也备好了。
乌兰花顿时缩缩脖子,这也不能问呀,大户人家的规矩真是多,老老实实跟着红姑吃晚饭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