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烜一张脸顿时青了红,红了又青。
薛小磊眼见,牵着阿雷,又给乌兰花使了个眼色,赶紧溜出了房间。
乌兰花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薛小磊和她一向是统一战线的伙伴,他既然让她出去,自有他的道理,所以,紧跟着也溜了出去,手里还捧着大大的攒盒。
“怎么啦?”乌兰花压低声音。
“嘘”薛小磊比了个手势,拉着她的衣袖去了隔壁,“没看到郎君生气了么?”
“啊,为什么生气?”乌兰花仔细想了想刚才的情形,“因为大娘子嫌他啰嗦?”
薛小磊肩膀抖了抖,他姐敢说郎君啰嗦,郎君不生气才怪。
郎君那样清冷的人,能有几人会让他多说几句,他姐胆子真大,薛小磊缩了缩脖子。
实际上,薛小苒话一出口就后悔了,看到薛小磊和乌兰花出去,忙换了张笑脸。
“是我错了,您老大人有大量,别与小女子计较了。”
“……”
您老的称呼都用上了,连烜没好气地瞪着她讨好的笑脸。
“我一时嘴快,有口无心,绝对不是嫌你啰嗦。”
薛小苒心里确实没觉着他啰嗦,像连烜这种平日没事就缄默不语的人,多说几句都属难得,哪里会话多。
额,好像也不对,教训她的时候,话还是挺多的。
薛小苒偷偷瞄着他的脸色。
连烜抿着薄唇不语,打算晾一晾她。
被一个爱唠叨的姑娘嫌啰嗦,连烜可没那么大度,一点不生气。
薛小苒吐吐舌头,看他拿笔,就很狗腿地跑去给他磨墨。
“连烜,你上次用来对付那些蟊贼的药方再写一份吧,就是那种吸进鼻腔会被暂时迷倒的软筋散。”
看他拿笔,薛小苒想起了正事。
连烜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幽深的黑眸看她。
虽然没出声,可薛小苒与目不能视口不能言的他相处了那么久,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薛小苒都能猜出七八分意思来。
所以,他就算不吭声不吭气,薛小苒也能大概知道他的意思。
“我们这不是准备上路了嘛,从这里到祁国边界也要十来天的时间,黎国地界不太平,路上遇到山贼土匪的几率很大,准备充足些,一准没错,上来一群人的时候,药粉包那么一洒,倒下一片,就算只能迷倒很短暂的时间,也能腾出缓冲的时间了。”
薛小苒巴拉巴拉说出了她的打算。
连烜略一沉吟,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他们虽然跟着镖局或商队上路,可真遇到山贼土匪,谁还能顾得上他们。
他拿过一张白纸,慢悠悠动笔。
薛小苒脸上一喜,“我一会儿就和兰花去买,顺便买一大包辣椒粉回来,每个人的背包里放上一袋,真要遇山贼,辣椒粉也能放倒一片。”
“……”
连烜写字的动作一僵,抬起眼眸,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薛小苒却挺起了胸膛,振振有词,“所谓兵不厌诈,只要能撂倒坏人,辣椒粉和软筋散的作用都是一样的。”
“毛……额,那个谁说了,不论黑猫白猫,只要能抓住老鼠就是好猫,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薛小苒瞧他依旧盯着她,她只好继续叨叨。
连烜嘴角一抽,歪理可真不少,也不知道是从来学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