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京城的百姓来说,那里是最阴森邪气的地方,也是最不堪的地方。
毕竟那里埋葬的,要么是无家可归的人,要么是重犯。
郭琰不想让自己的娘亲尸骨无存。
“郭家,捏住了,我的死穴,我,别无选择。”郭琰已然泪流满面,“是我,对不住,你。我,并非,贪图,贪图富贵。可我生母,骨枯黄土,我为人子,怎么能,能不管她”
纪斯年恍惚的看着她,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郭琰泪水涟涟,手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
“此乃我,我为你,绣的。装了,装了我,我的一缕发丝,权当,断了,这份情谊”郭琰嘶声说着,将荷包放到了桌上,起身快步离开了。
门外的谢辞和李筠桑早已经将里头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看到郭琰出来更是一惊,却也不好阻拦。
郭琰路过二人,脚步微顿,屈身微微行礼,而后快步离去。
那双泪眼李筠桑看的分明,都不免为之心中一痛。
谢辞轻叹一声,与李筠桑进门去看纪斯年,只见纪斯年正俯身去拿桌上的荷包,一滴清泪滑落不见。
“斯年。”谢辞看见多年好友神情悲痛,知他是个不愿让人看到软弱一面的性子,只低低说了句珍重,改日再见,便拉了李筠桑的手快步离开了医馆。
走到门口,李筠桑微微抽出了自己的手,有些担忧的回头望一眼回春堂二楼“真就这么走了,不再想想法子”
“此事无解。”谢辞低声沉叹,“除非郭家能够舍得下同皇子结亲的泼天富贵,或者陛下此时亲口下旨,定了别家的姑娘。可据我所知,郭家舍不下,陛下也暂时没有更好的人选。”
李筠桑咬紧牙关“这是什么无妄之灾一桩都还没有定下的亲事,便如此硬生生的拆散了一对有缘人”
谢辞默然许久,忽的道“去找魏冉吧。”
“什么”
“他或许有别的消息。”谢辞捏了捏眉心,“近日我去陛下跟前去的少了,许多事也并不知晓的十分清楚。”
李筠桑微愣“可,魏小侯爷在朝中只一个散职啊”
魏冉是实打实的二代,承袭了家族爵位之后一直都是吊儿郎当的。
虽然李筠桑很不想用这种词来形容魏冉,但是他外表上看起来的确是这样。
而且在朝中的官职还不如如今的谢辞高呢。
“先去吧。”谢辞没有回答李筠桑的问题,两人一同上车坐下之后,李筠桑后知后觉的想起一件事来。
当时她还在闺中,魏冉夜探李家,将她从流光馆掳了出去
那功夫,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而且谢辞的那一重神秘身份,一直都是李筠桑所好奇,却不好多问的。
李筠桑不露痕迹的看了一眼谢辞的侧脸,将心中的好奇压了下来。
她有预感,很多事情,或许从郭姑娘和纪先生的分手开始,要浮出水面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