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桑了然的笑。
她就知道,让这个半大的小小少年,叫一个只是自己姐姐年龄的姑娘为母亲,这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了。
“你如今在什么读书”李筠桑没有再多纠结这个称呼问题,无比自然的与他闲聊。
谢敛也自然很多,正襟危坐“就在家学之中,都是各房子弟一起的。最近年节下,家中又逢此事,便停了课。”
见他知礼懂事,李筠桑心中也很是满意。
她苦中作乐的想,若是谢辞那个家伙真的天命不佑,回不来了,她的后半生恐怕真的要依靠谢敛了。
谢敛出息,成了平西侯,她就是妥妥的平西侯老夫人。
还是个少女的李筠桑同学,莫名有了种沧桑感。
莫名其妙的,她的辈分就这么高了。
两人寒暄了会儿,晚饭就摆了上来。
按照李筠桑的要求,上了几道实打实的肉菜,甚至有切好撒好作料的半只肘子,油光水亮的,看着就扎实。
李筠桑十分尽职尽责的给谢敛夹了菜,自己才尝了一小口那肘子。
味道不错,但仅一块就让李筠桑有些顶的慌了。
李筠桑叹气,不免放下了筷子。
不知道怎么的,即使是味道相当有滋味的肘子肉,她也没有品尝第二块的欲望。
实在是
她寂寂的看向窗外的月色。
谢敛似乎是察觉到了李筠桑的情绪不佳,默默地放下了碗筷。
“你吃你的。”李筠桑回过神来,见状忙又给他夹菜,“我原本就吃的少,不用管我。”
谢敛迟疑了一会儿,像是有话要说,但又想是不知从何说起,许久才有些不自然的道“世子夫人放心,世子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李筠桑一愣。
她看的出来谢敛言辞之中的真诚,不知道怎么的,鼻头居然有些酸涩。
“好。”李筠桑露出一个笑,看着谢敛拿起碗筷,又默默地给他夹了不少菜。
跟谢敛吃完饭,将几个丫鬟送过去,晚些时候又偷偷叫了兰草过来问了问谢敛的情况,听他睡下了这才安心。
晚上洗漱后点了灯,陌生的环境让李筠桑一时间有些睡不着。
她如今住的屋子,离谢辞的屋子不过一墙之隔,可是李筠桑莫名的不敢去旁边。
她让人将谢辞的屋子锁了起来,任何人不准进去看。
“姑娘真是尽职尽责了。今儿还是姑娘的生辰呢,都不曾有人记起,就这么给忙过去了。”折枝给李筠桑揉着小腿,“敛哥儿此后算是飞黄腾达了,希望能记得咱们姑娘的好。”
几个丫鬟今天的兴致都不高。
如此仓促的来了侯府,身份的迅速转变,她们都有些适应不能。
不过是还有一个李筠桑要伺候,都不得不端起来。
李筠桑闻言,无奈的摇摇头“这才第一天。况且,明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这样的关口中,谁还记得什么生辰不生辰的事情
谢敛的事情虽然她与老夫人和五房说定了,但也只有等明天跟宗族耆老昭告了,将谢敛的名字记到侯府她的名下,才算是彻底结束。
不,就这也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