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璋道:“那我也不去!马上天就冷了,我现在去北边苦寒之地,起码得折寿三年。再说了,这户部都穷得只剩老鼠屎了,哪儿有军费啊?”
郑畋忙道:“有钱,有钱,你是不知道长公主的财力吧,再者,有了长公主带个头,世家大族们再捐些款,足够你打上个三年五载了。”
袁玉璋想了想,还是推辞道:“不去不去,跟人要钱都把我当叫花子了,丢不起那人。”
眼见劝说效果不好,郑畋只好开始换个套路。道:“老袁,你不替自己想想,那也得替你的手下想想吧,你院子里光护卫都两三百了吧,还有从丰州带回来的几百人,凤翔军叛逃的那些人。
加起来都快超过神策军的人数了。这些武装可没有得到朝廷认可,按唐律可是要以谋反罪论处的……”
袁玉璋斜眼看着郑畋道:“老郑,说这话什么意思?威胁我?”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告诉你,陛下早就知道这个情况,却没有动你,许多弹劾你的奏章都被他压了下去,说明陛下还是很看重你的。
再说了,这年头遍地都是节度使,老兄你养点兵,将来想分块地出去,陛下也是理解的。”
袁玉璋终于露出笑容道:“陛下这么善解人意啊?惭愧惭愧。”
郑畋大喜,问道:“这么说,袁兄是答应做这个将军了?”
袁玉璋吐掉口中牙签,起身道:“该进宫了,这事等你凑够了钱再说吧。”
郑畋朝桌子上扔下些铜钱,紧追着袁玉璋嘴里还在不停地劝说,袁玉璋不见兔子不撒鹰,几句大白话只能骗骗三岁孩子。
进了宫来,见长公主已然入座,闭目养神。众人也就按位置坐好,等着僖宗到来。
长公主见袁玉璋来了,当着众人的面把袁玉璋叫了过来,命太监拿来坐席,袁玉璋就坐在她的旁边。
此举倒是惊到众人,袁玉璋只是一个三品的散骑常侍,坐在长公主旁边显然位次都高于百官了。
卢携当即表达不满:“长公主殿下,此举不合法度,还请长公主自重。”
袁玉璋本来正在推脱,看到卢携起来反对,顿时火起,今天老子还就在这里坐了!
不等太监去拿席子,自己大步走过去将席子扯了过来,坐在长公主下首。
卢携骂道:“袁大人,此举若是惹恼了陛下,我们可是保不了你了。”
袁玉璋一口唾沫吐了出来,骂道:“老子在前线跟人厮杀的时候你在干吗呢?现在长公主给我脸,我还不兜着,都像你这么不识抬举?”
卢携本来就长得黑,这下子脸红得像个黑炭头似的,他气得眼睛里布满血丝,似乎要喷出血来。他捋起袖子,准备与袁玉璋干上一架。
众人见势不妙,急忙上前劝阻。然而,鄂王李润却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巴不得卢携能够一举将袁玉璋击败。
袁玉璋灵活地躲到一边,还调皮地向卢携做了一个鬼脸,挑衅道:“打不到我吧?来啊,有本事来抓我啊!”
卢携气急败坏,四处寻找顺手的工具,但周围并没有合适的东西可供使用。他只能冲上去试图抓住袁玉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