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之后,左旸便坐上步崖的父亲为他安排的专车返回帝都,而不是之前定好的飞机。
机票自然是退掉了,因为左旸思前想后,始终还是觉得坐飞机不太安全,他现在需要携带的黑猫魑和丁兰尺都是一个问题。
黑猫魑还好说一点,这个家伙看起来就和普通的猫一样,若左旸好生交代一番,它应该也不敢在托运的过程中乱来。
丁兰尺可就不好说了,毕竟坐飞机是要经过相当严格的安检的,而现在左旸对丁兰尺的来历还一无所知,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年代的,到底算不算文物,会不会在安检的时候出问题,这都是个说不清楚的未知数。
再加上左旸已经没有多余的莲子可以浪费,因此为了防止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丁兰尺说不定最终还要被迫上交国家,左旸便临时决定不坐飞机了,同样需要安检的其他公共交通工具也不考虑,还是稍微花点时间坐汽车吧。
不管这么做是不是多此一举,左旸只想求个心安。
不得不说,黑猫魑和丁兰尺这两样东西对于现阶段的左旸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个相当大的收获,也正是因此,他也不免会产生一些患得患失的心态。
刚开始出发的时候,他还和司机师傅闲聊了一会。
这司机一看就是给领导开车开多了的人精,闲聊的过程中总在套左旸的话,想要搞清楚左旸到底什么身份,这么年轻就能够被刘总这么器重,不但派出他这个专属司机跑这么一趟长途,并且还派给了他一项必须完成的“重要任务”。
当然,像他这样的人精说起话来也是很有分寸的,并不会太过露骨免得引起左旸的反感。
不过左旸也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几句话便将他的套话敷衍了过去,随后在得知这一趟最快也得跑9个小时之后,便半躺在特别舒坦的豪车后座上闭目养神起来。
而黑猫魑则趴在另外一侧的座椅上,不过与普通的猫咪不同,作为一只魑,它并不喜欢晒太阳,甚至便是白天也让它有些提不起精神。
实际上,在离开之前左旸还曾询问过黑猫魑的意思,想看看它是否还想再看看自己的尸体,又或是见一见自己的家人,若它真有这样的需求,左旸其实并不介意陪它多呆两天,毕竟这个家伙之后可是要跟自己一辈子的。
然而对此,黑猫魑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趣。
这点左旸倒也能够理解,作为一缕冤魂,它或者说“她”已经死去了一段时间,不只是“头七”回魂夜,甚至连“末七”都是已经过了,即是说它或是“她”已经彻底与自己的前世没有关系,唯一让它还记得自己是谁的也就只有最后的那点复仇的执念,也是因此它才会上了醉在花甲年的身,与这一家人为难。
而这点执念随着左旸的所作所为,在黑猫魑明白了大仇必将得报之后,也就很快放下了,现在它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不会再去想生前的事。
这么说起来,魑在这方面可要比许多活生生的人都洒脱多了呢……
如此一路上。
除了在高速休息站停了三回车,顺便解决了一下午餐和生理问题,剩下的时间,左旸便都在打盹,补昨天晚上失去的睡眠。
就这样接近晚上6点的时候,这辆车子终于停在了小别墅的门口。
“到了,左先生。”
司机稳稳的将车停好,随后才一脸笑意的叫醒了左旸。
“哦……”
左旸一直保持着浅层睡眠的状态,轻轻一叫便醒了过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客气道,“已经这个点了啊,这一路上辛苦你了,不如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
左旸是这么想的,这个点锦绣工作室肯定已经开始准备晚饭了,也不差司机一个人的饭,无非就是多一副碗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