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抬行李下车往胡同里走的时候,两个居民怀有敌意地看着他们。离四合院还有段距离,就有一股浓郁的葱香味传来,等他们推开四合院的门,看见赵汉俊正在自己门口起油锅。他未经同意就把另一间厢房门口的柜子挪到走廊,置好炉子,架起锅乐呵呵地炒着菜。
这些天荆先生没在,院子里有些被这个租客喧宾夺主。翟梦川皱皱眉,跟赵汉俊说您做饭小心点,千万别着火,赵汉俊满口答应。阮小强的情绪比较低落,翟梦川和刘诺波帮他把行李抬到房间里后,这个眼镜大学生趴在桌子上,就哭了起来。刘诺波惊诧地问,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这是何苦?
“我的心都已经彻底粉碎和死了,什么轻弹重弹的。”
翟梦川和刘诺波对视一眼,转身出去了。院中赵汉俊殷勤地招呼二人一起吃,二人谢绝,出去找个饭馆吃了顿。
等回到四合院,赵汉俊已不知去向,门口锅里还有剩菜,房门紧锁。宋黄白也不在,阮小强的门也关着。两人对视一眼,敲敲阮小强的门,过了许久,里面传出一声凄切的叹息。
他们推门进去,阮小强整个人像塑化了似的,呆坐在床上。他捧着碗方便面,面体已经泡的甚为肿胀,汤也已经凉了,可他还一口没动。眼镜片后的泪光仍在闪烁。
两人问:“你女朋友是怎么回事啊?”
刘诺波马上又恶意补充一句:“假设那个是你女朋友的话。”
阮小强立刻从呆滞状态中醒过来。
“你们不相信那是我的女朋友?”涩哑声音中暗藏一股激流。
“你说是,就是。”两人忙说。
阮小强把碗放下,沉默片刻,叹了口气。
“我与她的爱情孕育于一个小饭店中,”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温情,“确立于学校图书馆门前,蓬勃发展于校园一条街。我们谈理想也谈人生,她惊叹我对当前国内外形势的高瞻远瞩,佩服我对国际政治军事内幕的了如指掌。”
他怅惘的眼神似在追溯美好的时光,接着又慢慢流出无奈,“可是恋爱中的女人像猫一样难以捉摸,模棱两可。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是,同意、欲拒还迎和不同意这三种态度不断交织,导致我真的是长期不知何去何从,非常痛苦。”
“女人都这样,喜欢考验自己的男朋友,”刘诺波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你疏远她两天,她就主动贴上来了。”
阮小强点点头:“我想也是这样。”顿了顿,又说:“肯定是这样。”
两人安慰了他一会儿,出去了。过了半个小时,翟梦川回来了,手里拿包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