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船,准确的说应该是珍宝船队,每年从美洲来的珍宝船队都有数艘船只,有的时候甚至能达到十艘以上的船只。这些船只上几乎都满载着金银,以及各种宝石和珍珠之类的宝物,可谓是价值连城。
对于这样一支有着无可估量价值的船队,不是没有人打过它们的主意,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成功抢劫一次,哪怕是只抢劫一艘船,抢劫者也能赚个盆满钵满。但是,郑芝龙从未听说过有谁成功的抢劫了佛郎机人的珍宝船。
据亲眼见到珍宝船队的人说,佛郎机人的珍宝船太大了,大的有二十多丈,将近三十丈长,就是小一些的也有差不多二十丈。这些船不光是大,而且火力十分的凶猛,据说船上装备着不下于六十门火炮,这可不是大明的那种随拿随走的虎蹲炮,而是一炮能打出数里远的巨炮。
一支由数艘装备着至少六十门巨炮的战船组成的船队,可不是谁都敢轻撄其锋的。别到时候抢劫不成,倒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如今皇帝让自己打听珍宝船的事情,郑芝龙在想,难道皇帝把主意打到了佛郎机人的头上?想想他亲眼看到的那些钢铁巨舰,想想他亲眼看到的皇家海军攻打大员的红毛人的情景,郑芝龙觉得皇帝还真有可能成功。
有句话叫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虽然自己没有把握拿下珍宝船队,但这并不妨碍郑芝龙关注珍宝船队的动向。他心中的抱负是很伟大的,他想称霸东亚海域,到那个时候,他郑芝龙一定会拿珍宝船队开刀的。
“大哥,咱们真的要将珍宝船的事情告诉皇帝?”汇报情报的人走后,郑芝虎看着自己的大哥问道。
郑芝龙身体后仰,靠在虎皮大椅的靠背上,说道:“不说又如何?你以为皇帝只会让咱们打探佛郎机人的情报吗?皇帝是个聪明人,他只要往马尼拉派几个人稍加一打探就能知道珍宝船队的动向。我们提早说还能赚取一些好感,立下微薄的功劳,让别人先打探到情报,我们就什么都捞不着了。”
郑芝虎外表粗犷,一看就是个大老粗,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郑芝虎可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想了片刻,郑芝虎便明白了大哥的意思,他说道:“大哥说的对。如今大明的皇帝和别的皇帝不一样,我总觉得这个皇帝怪异的很,那么多的好东西,他都是从哪弄来的呢?我可不会相信他是神仙下凡的那一套说法,这个世界哪里来的神仙?”
“老二,不管他是从哪里来的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好了。皇帝那无敌舰队是强大,但我总觉得那些战船是有限制的,否则以皇帝对土地的贪婪,他早就四处开战抢地盘了。”刘学将琉球纳入大明版图,并抢占了倭国的萨摩藩土地一事,以及刘学让朝鲜归入大明一事已经传到郑芝龙的耳朵里了,所以他才会说刘学对土地是贪婪的。
“大哥说的有道理。”郑芝虎点点头说道:“我觉得那些大炮的炮弹数量是有限的,要不然攻打大员的红毛人时,那些战船只要不节制的开炮就行了,哪里用得着那么麻烦。”
“行了,不说这些了,一会儿我就去把佛郎机人珍宝船队的情报告诉皇帝。”郑芝龙现在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了,但还没有强大到能和皇帝抗衡的地步。不要说皇帝了,就连他接受招安后离开的那几个“兄弟”,这些人就已经足够他烦恼的了。
“老二,最近一段时间我们的损失如何?大不大?”郑芝龙朝郑芝虎问道。接受招安后,郑芝龙更多的是坐镇中央,一线的战斗大多是由郑芝虎负责。
一说到损失,郑芝虎恼恨的捶了一下桌子,恨恨道:“大哥,连上昨天那一次,刘香和李魁奇这几个狗东西已经袭击了咱们六次了。虽然兄弟们已经很卖力的战斗了,但在那些狗东西的偷袭下,咱们这个月已经损失了十几条船,四五百兄弟了。”
郑芝龙的十八芝中,他的几个同族兄弟,还有洪旭和甘辉几个人都跟着他一起接受了朝廷的招安。但是有几个人不愿意接受招安,所以在郑芝龙招安后,他们带着自己手下的船和人离开了郑芝龙,去往别处谋生。
离开的人中,最有名气,也是实力最强的分别是李国助、刘香和李魁奇,差一些的是杨六杨七等人。原本历史上,郑芝龙招安后,何斌和郭怀一是投靠了荷兰人的,这一世也同样如此,只是这二人在荷兰人覆灭后便不知所踪了。
如今,李国助去了倭国,而刘香和李魁奇,以及杨六杨七等人则盘踞在大明沿海继续做海盗,抢劫过往船只。明朝末年,军备废弛,大明的水师早就不复当初的盛况,东南沿海的大明水师,好一些的还有几艘小船,差一些的甚至连海都不敢出。因此,即便是刘学登基后改革军队,但除了皇家舰队外,大明的海防还是靠郑芝龙撑起来的。尤其是在东南沿海一带,后来郑芝龙能成为“海王”,就连荷兰等欧洲航海大国都不得不给他交保护费,他的实力可真不是吹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