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再也坚持不住了,看见前面的荒山之中,有一处饭馆,年代久远的招牌似乎还亮着,余温仿佛看见了希望,她凭这最后一点力气,将车停在饭馆的门口,然后头压在喇叭上,然后昏厥过去。
余温隐约感觉有人在开了车门,寒风灌进来,然后救护车的声音,她被人从车上抬下来,似乎有人在她的身上翻找着什么。
等她稍微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却是在医院里,她睁开眼,满眼都是医院白惨惨的天花板,然后带着帽子的护士,冰冷的询问着。
“你家属电话是多少,你先兆流产,需要马上干预治疗。”
余温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撕扯着疼痛,她很想说出迟书的电话号码,但他经常换手机号,她思索着,磕磕巴巴的说着手机号,意识也渐渐的不清楚了。
护士似乎没有多少耐心,“号码差个数,根本不对,你好好想想,你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余温凭着最后的意识,念出了一串号码。
………………
机场里,盛闻等了四个多小时,飞机晚了两个半小时,机场里的人都没了脾气。
在这个简陋的机场里,盛闻站在玻璃窗旁,看着停机坪上的几个廉航飞机,偏僻的地方,连航班都少的可怜。
他一直在联系着成荀之,直到电话打过来,成荀之都哭了,“哥,那老头子真是命大,心脏都停了还是救回来了,我当时跪在门口,发誓说只要我爹能回来,多少个芝芝我都不要了。”
“伯父没事了吗?”
“对,医生说以后再也不能受刺激了,我以后绝对当个孝顺的儿子,他让我娶谁我就娶谁,他高兴就好。”成荀之哽咽着,“哥,我以前总气他,小时候气的他昏过去也不怕,但现在才发现,他真的老了。”
“好。”盛闻颇有些感慨,这个混不吝也有回头是岸的时候。
“盛哥,你先别着急回来了,先替我去见见芝芝,跟她说清楚,她究竟做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可毕竟是我真心想娶过的人,也说不出恶毒的话。”那头的成荀之,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嗯。”盛闻说完挂断电话,还没放下手机,一个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您好,我们这里是医院,您认识一个短头发,清瘦怀孕的女人吗?她刚才被送到医院,有先兆流产的症状,需要家属过来签字。”
盛闻一下子就想到了余温,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是副导演开车来接迟书的,等迟书拉开车门坐上去,看着迟书的脸惨白的没一点血色,赶紧安慰起来。
“我之前看见蝶蝶火急火燎的走了,应该是去找你未婚妻了,这句放心吧,蝶蝶这姑娘心思细,一定能看好她的。”副导演踩着油门,车子往剧组的方向驶去,“蝶蝶电话是马来号,刚才试了试打不通,发微信也没信号,先回去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