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都不一定能见到一个外人的喇嘛庙迎来了一位闹腾的香客。
年纪大一些的喇嘛见过张起灵和相柳。
那两位香客就是很安静地融入了雪山和喇嘛庙的环境之中,就好像他们天然就属于这里一样。
可是黑瞎子,这个人就和安静沾不上半毛钱关系。
他可闹腾了,在喇嘛庙里各种探险找乐子。
两百多间厢房看完了就把黑手伸向庙里的收藏品。
人皮唐卡看了,阿姐鼓敲了,扎木聂弹了,弹完还嫌弃喇嘛们没好好保养,都走音了。
丝毫没有去想在海拔这么高又干又冷的地方保养一把琴需要多大精力。
总之整座庙的喇嘛被折腾得是苦不堪言。
黑瞎子也没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
他又没毁坏文物破坏建筑,就是稍微摸一摸看一看而已,不是都好好放回去了吗?
再说了,这山高路远的,他跑过来难不成真就老老实实看喇嘛和尚啊?
只是看看那些东西没拿走就算够有良心的了。
黑瞎子完全不心虚。
他在那些厢房里转悠着,在一间充满油漆味的房间里看见了许多画。
那些画绷在框上整齐排列着,全都是油画,上面描绘的基本都是雪山和宗教相关图案。
黑瞎子全当自己在看私人展览,一边欣赏一边通过画去观察作者技法和当时的心情。
毫无疑问,能在生活如此艰难的地方获得绘画权力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技法纯熟构图合理,油画色彩对比强烈,有很浓重的藏传风格。
在众多风景画和佛像中,黑瞎子发现了一张人像画。
那是这些画作里唯一一幅人像画,背景就是喇嘛庙后面的那一片雪山。
在五彩经幡下,一个人站在那,露出一个侧脸和背影。
相当装逼。
黑瞎子注意的是角落里那个完全就是背面的姑娘。
哪怕只有一个后脑勺他也认出来了,那就是相柳。
她压着两根麻花辫,身上穿着红白配色的藏袍,站在一片雪山之中看着另一个人。
黑瞎子感觉有点手痒。
他想把张起灵给抹了换自己上去。
或者把张起灵和相柳的位置调换一下也行。
画像的喇嘛真是不懂男人的心思,谁爱看臭男人的侧脸啊,赶紧换大姑娘上去!
这画得真让人生气。
黑瞎子又看了几眼,把门一关,跑到有石雕的院子里蹲石雕脑袋上思考了。
德仁喇嘛知道康巴洛人的事情,可是他不愿意说,还故弄玄虚说什么时间未到,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快速整出点动静吸引康巴洛人注意吗?
寺庙负责打扫的喇嘛看见大黑乌鸦蹲在石雕上,嘴角猛抽。
黑瞎子就不是进庙烧香的料,给他一个机会他能蹲到神脑袋上去。
如果这个喇嘛认识解雨臣,想必他们会很有共同语言。
当年外出下地的时候,明知道当地人家有信仰,黑瞎子还往人家的圣火里吐了口唾沫,逼得解雨臣硬是买下了一大群羊才得以脱身离开。
一直到现在这笔账解雨臣都没和黑瞎子算清楚,因为那羊他俩都吃了。
总之什么信仰尊重,在黑瞎子眼里还没有晚上吃饭多加一块肉来得实在。
喇嘛是眼不见心不烦,全当这个人不存在。
黑瞎子还在琢磨怎么引起康巴洛人注意,没注意到他。
要是能动用武力,黑瞎子也不是很想和平谈判,可现在这条件不是情况所逼,需要人家配合吗。
先谈谈看吧,要是谈不拢,就回去拉炮来、不,拉张起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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