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泽里的头上身上,被打得鲜血淋淋,棉衣烂了,身上的血浸出来,染得全身血肉模糊。
黑德希是个心狠手辣的骇世太保,审讯犯人从不手软。
“叭,”
一柴棒下去,又是衣衫破碎,皮开肉绽。
巴泽里已经接近昏迷,蜷伏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说——”黑德希厉声咆哮。
巴泽里身子微微颤抖,费力地喘着气,“长官,我真不是……游击队……”
黑德希恶狠狠地举起柴棒,“哼,还嘴硬,那就一块块敲断你的骨头。”
柴棒上染着血,一滴滴往下淌。
屋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血腥气。
黑德希的眼睛里象恶狼一样放着凶光,这些骇世太保习惯了杀人和血腥,就象动物一样,闻到血腥,听到惨叫,反而刺激得神经更加兴奋。
在他的字典里,对付抵抗组织游击队就只有一个字——杀。
如同恶狼对羊只有“吃”这个爱好。
维麦德摆手制止了黑德希的殴打。
他走上前来,俯身低头察看一下奄奄一息的俘虏,面无表情,然后“嗤”地一把撕开染了血肉的棉衣,露出脊背。用手捏了捏,又拍了拍。
就像察看货物的成色。
巴泽里年轻健壮,脊背光滑紧实。
维麦德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嗯,很好,这块皮子,质地紧密,脂肪不多,伸缩性和张力都符合要求,体力劳动者的肉皮是最好的。”
巴泽里身躯一震。
虽然维麦德的口气平缓而温和,但是听在耳朵里却是异常恐惧。
他夸奖自己的肉皮——什么意思?
那话里话外的含义真是不寒而栗。
拎着柴棒子的黑德希忽然明白过来,“哦,上校,您是说,把这块脊背上的皮剥下来,当作制灯罩的材料?”
维麦德吱声,只是弯起手指轻轻敲打着俘虏背上的皮肉,进一步试验它的弹性。
脸上露出笑容。
灿烂而邪性的笑。
巴泽里吓得嘶哑着声音大叫,“啊——长官,不要啊,上帝,你们要剥皮,不要啊——”
想想也令人毛骨悚然,这都是些什么野兽啊,竟然要拿我的皮做灯罩,这事儿荒唐到匪夷所思,让人发昏。
维麦德轻轻“哼”了一声,缓慢而阴阳怪气地说道:“那你招供啊,招出游击队的下落、暗号、联络方式,我就饶了你。”
“长官,冤枉,我真的不是游击队,肯定是谁诬告,弄错了。您千万别信他们的话。”
维麦德用手指,慢慢在巴泽里的后背上,画出一个方块。
计算着可用的皮肤面积。
手指的动作很轻柔,脸上露着灿烂的微笑,这时候——是维麦德上校最享受的时刻,一幅美丽的美术作品正在心中构思,他的手指在巴泽里的皮肤上轻轻移动,这块儿是背景,这块儿是主题,这儿是明暗交界线……艺术的火花在脑中喷涌。
可是巴泽里背上的皮肉瑟瑟发抖。
……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士兵进来报告:瑞派尔酒店里发生了爆炸事故。
黑德希一听,眉毛立刻就拧了起来。
刚刚抓获了“游击队”嫌疑分子,酒店里就发生了爆炸,这简直就是给自己上眼药。
抵抗组织的活动很猖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