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大人,标下夜不收已经探查清楚,围困袁家铺的,乃是山东镇总兵刘泽清的兵马,以及周边一些卫所的旗军,他们都听令于朝廷派下来的钦差魏藻德之命。”
白泽涛骑马来报,语气中,多有不屑。
眼下建虏已经入关,朝廷不思御敌,却还在窝里斗,真是昏庸!
“传令,没有本官将令,任何人不得主动出击!
违令者,斩!”
李胜传达着军令,手下亲兵得令后,快马通传。
钦差居然是魏藻德,看来崇祯是打算重用此人了。
李胜轻蔑一笑。
若非万不得已,李胜并不想跟朝廷兵戎相见,眼下,也并不是时候。
明廷内忧外患,若是自己此时与崇祯发生冲突,只会便宜了一些人,自己的发展,也会停滞。
这是李胜不想看到的。
很快,一营已经看到了袁家铺的影子,袁家铺前一里处,刘泽清结阵以待,硝烟渐起。
“停止前进!”
距离刘泽清五百米左右的距离,白泽涛命令一营骑兵停了下来,令之所至,立马静候,整个营中,除了马叫,再也没有一丝杂音传出。
一营后不远,步兵由跑变走,以百户为单位,结阵前行,脚步整齐划一。
这一切,都被刘泽清看在眼里,内心深深地担忧。
“花架子而已,不过月余,只要刘总兵麾下火炮一轮齐射,而后精骑一个冲锋,恐怕他们跑的比谁都快。”
魏藻德轻蔑的一笑,崇祯身边的大汉将军,论身形,比这些破军户强上数倍,论装备,也要鲜亮精良得多,可结果呢?
全是些花架子而已。
魏藻德看着镇海堡兵士手中几乎人手一铳,更是哈哈大笑起来。
刘泽清一脸疑问的看向魏藻德。
“刘总兵,本钦差笑这群这些破军户,还把火铳当成宝,就不怕敌没打死,将自己给炸死了。”
刘泽清也很疑惑,火器原本在明军中的装备率是很高的,但最近这几十年里,火器质量问题频出,如今明军中火器的装备率,已经非常低了。
刘泽清营中,火铳手更是不足一层。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刘泽清对于魏藻德嘲笑,置若罔闻,多年作战的他现在已经明白,面前镇海堡的军队,绝对不是善茬。
可是此刻再想逃,基本已是不可能了,战阵已结,若是此刻撤兵,恐怕将是一场溃败。
而且钦差魏藻德可不能出问题,不然,崇祯不会放过自己,魏藻德,可是崇祯跟前的大红人。
“钦差大人,可否一叙?”
李胜站在阵前,拿出一个电子喇叭,大声朝着对面喊道。
魏藻德眼珠一转,叫了名兵士,替他站了出去,替他转达。
“李胜,袁家以商人身份私修城池,违反国法,实属大逆不道!
陛下已下旨意,将袁家抄家灭门,李胜,本钦差劝你,别蹚这趟浑水。”
“袁家冤枉,陛下定是被奸人懵逼,钦差大人,可否先退兵,待调查清楚后,再行抓捕可好!”
李胜劝道。
“大胆李胜!本钦差如何做事还需你教?你若解下兵权,随我回京,此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这话,也是崇祯给魏藻德说的,让他转达李胜。
从镇海堡传回来的种种消息让崇祯意识到,李胜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必须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手中,否则,将是自己的心腹大患。
“大人,何须与他多言,让标下冲杀过去,砍下他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