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海堡里的钱,可比眼前这十万两银子要多得多。
李胜当然没有那么感冒了,不过周继祖可是一脸邀功,该表扬的还是必须得表扬的。
“干的不错,这么多银子,你就没有留下一点?”
李胜打笑道,说着无心,听着有意,周继祖倒是吓了一大跳。
连忙跪下,信誓旦旦的说道。
“大人明查,随属下所去部下,大人皆可询问,若属下有截留一两银子,甘愿受死。”
“起来吧,本大人随便问问而已,不过,本大人倒是有一个疑问,坐山虎手握十几万两银子,为何不拿去购买粮食?反而要铤而走险,来劫我镇海堡?
十几万两银子,买点粮食,怕是小事吧?
周继祖想都没想,直接大倒苦水。
“大人,坐山虎虽然有钱,一是他并不愿意拿出来购买粮食,二就是根本无粮可买。
听说山东南边运河附近有人聚众造反,堵塞了运河,南边的粮食,根本运不上来,加上我们的身份,想要购买到粮食,简直是困难。”
费县王俊揭竿而起,因占有九座山头,因此号九山王,这件事李胜也是知晓的。
“原来是这样,我还听说,你们这次回来,带回了不少的妇女?
记住,咱们镇海堡,可不许打家劫舍,欺负平民。”
李胜所说的是自己照搬后世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周继祖当然知晓。
镇海堡的军规。
凡是进堡入伍者,人人必须熟背。
一切行动听指挥,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一切缴获要归公。
对待百姓说话要和气,
出营买卖必须公平,
借东西必须要还,
损坏东西必须要赔,
不恃强凌弱,不打人骂人,
不损坏庄稼,
不调戏妇女,
不虐待俘虏。
入堡当天,周继祖就背的滚瓜烂熟,怎敢轻犯,于是解释道。
“大人,这些妇女,本是坐山虎从河南到山东这一路劫掠的,其男人,家人,大多已经失去联系,坐山虎本想将他们许配给手下,为他们安个家,这样也会更加卖命。”
李胜眼睛一亮。
这坐山虎,也还是有点头脑,竟然能想出这些主意。
顺水推舟的事,自己也可以干的。
镇海堡内,可是也有着不少的单身汉啊。
想着,望向周继祖的眼神,有些赞赏。
不过,有些事情还得确认一下。
“继祖,咱们镇海堡,单身汉也不少,这些妇女可是自愿留下?”
“大人放心,属下非但没有强迫,愿意离去的,属下承诺发放路费,当他们得知是来镇海堡后,都不愿意离去了。”
周继祖说的也是实话,经此一役,镇海堡散发出去的,可不止是威名,还有那白花花管饱的大白米。
“那就好,周继祖,此次带回十余万两白银,功不可没,任命为副百户一职,其原部下,仍归其统领。”
原部下,指的也只是周继祖在匪寨里的亲兵。
“属下,叩谢大人!”
周继祖心里狂喜,自己,终于有了官身了!
十数万两银子,若是献给朝廷,少说也能得个游击,守备之类的官职。
虽然说,在镇海堡只是一个区区的副百户,但是那也要看跟谁,李胜那神鬼莫测的火器,可是在周继祖内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峡谷一战后,周继祖就已经决定,要紧紧的抱住李胜的大腿。
当晚,李胜便敲定,三日后,镇海堡将举行第一届相亲大会。
这个消息,可是让镇海堡的单身汉们,欣喜不已啊。
纷纷翘首以盼。
倒是李胜,一大早起床,就直奔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