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见被尊重不是因为人数的多少,而是因为发表意见的是人,除非事前约定,大家一起投票,要不然,每个人都有权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被社会淘汰也无所谓?”顾然问。
“如果自己想做的事情,确实比‘被社会接纳’更重要,那也没办法。”悠哉小姐道。
顾然看向美少女妈妈“您觉得呢?”
“我觉得你有话就可以直说。”美少女妈妈冷眼看着他。
“怎么说呢,”顾然有些不好意思,“我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医生,但您不是正儿八经的病人,有些话不敢直说……”
“不敢?”悠哉小姐疑惑。
“超我比较强大,用一般人的语言来表达,就是道德高尚,所以没办法做一些不尊老爱幼的事情——齐女士可以做我妈妈了。”
美少女妈妈看着顾然。
为了防止被举报,顾然解释“齐女士,其实我是在试探您,看您是否能忍受不同的意见,今晚谢惜雅可能说一些让您恼火的事情。”
美少女妈妈没有纠结他的事情。
她稍作沉吟,问“伱知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顾然能想到只有‘谢惜雅喜欢顾然’这件事。
暂且不提谢惜雅会不会说这件事,就算会,这种事也不该他开口。
“不知道,但我想肯定与您的想法不一致——今天的咨询就这些,接下来要麻烦您监督谢惜雅新房间的布置。”
咨询结束后,距离谢惜雅放学还有一会儿的功夫,顾然自己被陈珂叫过去,参与李笑野的提取才华计划。
302,谢惜雅的新房间。
悠哉小姐给美少女妈妈拿了一瓶依云矿泉水。
“谢谢。”美少女妈妈接过。
“齐女士,”悠哉小姐压低声音,避开整理房间的护工,“我在咨询室说的话,都是顾医生让我说的。”
美少女妈妈微微一笑。
悠哉小姐又道“这也是顾医生让我和您说的。”
美少女妈妈点点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主要是为了治疗,不会怪你们。”
悠哉小姐笑了一下,微微欠身,离开了房间。
齐晓卿拧开瓶盖,抿了一口矿泉水。
此时的103,李笑野的新房间内。
“‘我感觉很不自在,就跟刚扒了穷人口袋似的。’”顾然读着美文,这是雷蒙德·钱德勒的。
陈珂轻轻挥舞双手,像是乐团指挥。
跟着她起舞的,是李笑野的想象力。
任何人,只需要读一些漂亮的文章和书籍,都会被触发想象力,忍不住思考些什么。
李笑野的这种能力更强。
“现在,演奏结束。”陈珂柔声说,“放下你的乐器,把它放回盒子里,再把盒子轻轻合上。”
李笑野从肩上取下‘乐器’,放在身边的盒子里,再把盒子关上。
乐器、盒子,都不存在。
“可以退场了。”陈珂又说。
“这样的治疗到底有什么用?”李笑野不解,好像刚才是在演戏,没有被催眠。
陈珂没有回答,转而说“最近我看了一些资料,艺术家的巅峰状态因人而异,比如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六十年人生的最后几年间,写出了《群魔》和《卡拉马佐夫兄弟》。
“多梅尼科·斯卡拉蒂一生创作了五百五十五首羽管键琴奏鸣曲,绝大部分是在五十七岁至六十二岁写出的。
“或许你的灵感巅峰这才真正开始。”
“那不是当然嘛。”李笑野理所当然道,“我可是将来打算拒绝参加诺贝尔文学奖颁奖典礼的人,告诉西方,我们中国不需要外国的承认。”
“好!”顾然将文本夹在腋下,腾出双手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