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咀嚼着叶子,双眼盯着顾然,刚起床的一张脸也显得精致绝美。
“你要?”顾然把剥好的虾肉放她碗里,自己又拿起另一个虾。
“你洗手了吗?”苏晴嫌弃。
“在泳池里都泡得起皱了。”顾然说。
苏晴盯着盘子里的虾肉看了一会儿,才一脸嫌弃地、小心翼翼地用叉子送进嘴里。
庄静轻轻地笑了。
苏晴的脸一下子热起来。
苏晴的嫌弃是不好意思,越是不好意思,越是嫌弃——这点心理学,别说庄静,一般人都明白。
“吃完饭我去一趟诊所。”苏晴语气淡定地转移话题。
“去做什么?”顾然将剥好的虾肉放进嘴里。
他其实想过,要不要给庄静,或者继续给苏晴,但他也不好意思,担心苏晴刚才是真的有一点嫌弃他手脏。
“明天谢惜雅、格格的学校开学,她们的母亲问我,能不能让她们出院上学,只在周六周日来诊所看病。”苏晴说。
顾然还从未想过这件事。
他下意识以为,无论如何,也要等病治好后才能返回社会——对学生而言,学校就是社会。
“明天开学?今天不就是九月一号吗?”顾然不解。
“今天也是周日。”苏晴说。
“哦,也是。”顾然恍然。
一般情况,如果八月三十一、九月一日,与周六、周日、节假日重叠,开学会顺延一两天。
“我陪你一起去。”顾然说。
“没有加班费。”苏晴道。
“没有吗?”
“不仅是医生,司机那份也没有。”
“司机平时也没有。”顾然提醒她。
“我把车借给你也没收你钱。”苏晴吃无花果。
“算了。就我们两个去?不叫上陈珂、何倾颜?”
苏晴迟疑片刻“不用,何倾颜帮不上什么忙,陈珂今天要买菜、布置家里,就我们两个去,你负责唱白脸。”
“什么意思?”顾然问。
“你遭人嫌,她们才会更信任我。”
“真的没有加班工资?”
苏晴用刀叉起一大捆叶子,放在顾然的碟子里。
“吃吧。”她用类似‘别再闹了、再闹我抽你’的温柔语气道。
“不但要唱白脸,还要帮你吃苦。”顾然望着碟子里高高耸起的叶子。
“这是福报。”苏晴笑道。
庄静一直不说话,看这两人能有多“无聊”,一点小事说得那么津津有味。
管家来收餐具的时候,庄静说“今天的沙拉不错。”
“应该是因为您一周没吃了。”管家谦虚道。
庄静不置可否地笑着轻点一下头。
苏晴给顾然使了一個眼色,两人换好衣服,迅速出门。
走在豪车遍地的车库里,苏晴对顾然说“你少做一些可疑的事情。”
“可疑?”
“宝贝、剥虾。”
“这可疑吗?”顾然问。
“就算不可疑,也请你考虑一下自己现在有没有那个资格,你有什么立场喊我宝贝?给我剥虾?”
“那——家事呢?”
“我那个是从我妈妈的角度,她把你当自己的孩子,还让你住进家里,怎么不是家事?”苏晴越说越流畅,越说越义正言辞。
“既然这样,我喊自己妹妹为宝贝,给妹妹剥虾,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立场吧?”顾然笑着问。
“喊姐姐。”
“喊姐姐,就能把你当成宝贝,给你剥虾了吗?”
苏晴深呼吸,然后,抄起手里的包,就抽向顾然的背。
“哎!哎!怎么动手啊!”顾然撒腿就跑。
但他跑得不快,刚好在苏晴打着打不着的尺度。
“我让你说我是妹妹!让你喊我是宝贝,让你给我剥虾,让你害我丢脸!”苏晴说一句打一下。
“停停停!”顾然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