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然刚来的时候,幻臭作家一旦有了灵感会陷入癫狂,现在似乎冷静了,但其实更可怕。
他在扮演“李笑野”。
幻臭作家此时完全认为自己是降临地球的外星人,不露丝毫马脚,之前还和顾然交谈,现在连在顾然面前,都不露声色。
要不是他大半夜还喜欢对着天空举手,发送信号波;外出散步,会偷偷刻画魔法阵似的诡异纹路,他几乎已经是正常人了。
“哦~”格格少女鼓掌,“不愧是作家,随时都能从生活中找到灵感,我也要向你学习。”
“老李,”顾然也说,“要不你开设一门写作课,教大家写书?”
“放屁!”幻臭作家的嘴也臭,“哪有作家教别人写书的,当一位作家开始教别人写书的时候,那他就不是一位作家!”
他又说:“真正的作家根本不需要教,教也教不会,在作家脑子里,语言就他么的是细菌,自己就有生存的和繁殖的能力,而普通人就是猪脑子。
“李慧,这句也给我记着。
“我真他娘的是天才。”
拔河老头赞叹:“怪不得你住的起{静海},你的天赋确实能赚钱。”
“我他么写书是为了住得起{静海}嘛!”幻臭作家嗖得一下站起来,要打人。
拔河老头吓得身体一缩。
不等众人劝架,幻臭作家一边坐下,一边嘀咕:
“死老头骂我是天生精神病,精神病能算病吗?我一直认为,我有精神病是因为我来找精神医生看了病。精神医生都是坑钱,跟村头李四家做牙科医生的小儿子一样,拔掉病人可以治疗的牙齿做植牙,只为了赚更多钱,医生没一个好东西,护士只能用来意淫。但我没打死老头,不是因为我心好,是他假装害怕的时候,我发现他的肱二头肌很粗,我怕被他打死。但我不会放过他,晚上去他门前拉屎,用屎写‘十年之后,华山之下,不见不散’,到时候我带他爬山,把他推下去。”
“.”
“哇,好恶心。”格格少女第一次见识和听闻这种场面。
拔河老头说:“我、我没有顾医生的硬。”
“什么?”众人看向他。
“肌、肌”
“啊!!”格格少女捂着嘴,然后用瞪大的双眼看向谢惜雅,“他们玩得这么奔放吗?”
“或许是一种疗法吧。”谢惜雅手指点在脸颊上,沉吟道。
“.肉。”拔河老头终于说完了。
“公共场所,请不要谈论色情、政治等敏感话题。”顾然道,“我们接着聊迟子建的《泥泞》,为什么二十岁的人因为嘴里的糖掉了就哭泣,就会被认为是精神病?”
“因为没有二十岁的人会因为嘴里的糖掉了哭泣。”格格少女道。
“所有人,包括小孩,都认为二十岁的人不能因为嘴里的糖掉了哭泣。”谢惜雅说。
“对于二十岁的人来说,糖不应该那么重要。”刘晓婷道。
发言告一段落,但顾然没打算让这个问题就这么过去。
“朱阿姨,你的看法呢?”顾然点名询问。
“这不理所当然嘛。”地产阿姨说。
“老李,你觉得为什么二十岁人不能为了一颗糖哭泣?”
“因为二十岁的人有更大苦。”幻臭作家说。
“唐爷爷。”顾然问拔河老头。
拔河老头想了想:“二、二十岁的人,应该有比一颗糖更大的快乐。”
“比如说?”
“一、一袋子糖?”
顾然点头,又看向最后一位病人:“你虽然快出院了,但也回答一下吧。”
‘快出院’挺直身体,似乎早就准备好了:“我的观点和大家一样!”
“和谁一样?”顾然问。
“他们每个人。”
顾然点头。
“顾医生,”刘晓婷问,“这个话题的意义在哪儿?”
“没有意义,单纯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顾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