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是一直教导他,要因势利导,要做对自己最为有利的事情吗?
如今,长定与朱异有仇,必定会倾力对付朱异;父皇对朱异并没有那么信任,趁着武阁这个罅隙,正好将朱异拉拢过来,为他所用。
这有什么不对吗?
薛皇后也意识到自己火遮眼,她用力合了一下眼,冷静了不少:“太子,本宫过去的确教导你凡事都要想着对自己是否有好处。虞佑棠此事,本宫仍旧这样想。”
郑征没有与自己母后强硬对着干的心思,于是平心静气道:“母后,孤不明白,愿听母后指点。”
“太子,虞佑棠挥刀向你,你舍弃了他,东宫属官和朝廷大臣都会理解,这是正常的做法。但是,这不是一个聪明的做法。因为,大家都很明白,虞佑棠之所以会这样,是为人所害。”
“人们总会怜悯弱者、败者,而虞佑棠没了一臂、为人所害,最后为你所弃,恰好符合了所有被怜悯的条件。因怜悯而移情,人们就会不自觉将自己代入其中。尤其是东宫属官们,必定物伤其类,心有戚戚。你想想,若你是虞佑棠,会是什
么感受?”
郑征沉默不语,眼神若有所思。
薛皇后的声音和缓下来,循循善诱:“虞佑棠必须要舍弃,但舍弃的时间,非常有讲究,必须仔细斟酌。在这个时候舍弃,绝不是好时机。”
“这个时候,太子应该要体谅虞佑棠的苦衷,要为他讨回公道,甚至要为了他与皇上据理力争。如此,才会让东宫属官、朝廷大臣见到你的担当、勇气和体恤臣下的心。只有这样,东宫属官才会发自内心地尊重你、拥戴你,朝廷也会有更多贤才来归顺你、辅助你。到时,没了一个虞佑棠,怕什么?”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是所理也。
“太子,你要记得,你乃国朝储君,你的一举一动,所选所择,关系的,乃是朝廷的将来,乃是一国之局。你要站在皇上的位置,来看待你的选择。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你都不记得了吗?虞佑棠此事,本是你谋取朝中重臣归心的最好时机!”
“可是……”薛皇后语气一转,先前压下去的怒火又上来了:“你非但没有选择最聪明的办法,反而选择了最愚蠢的做法!”
“朱异砍掉了虞佑棠的手臂,你非但没有对付他,反而还要拉拢?你这么做,岂不是让东宫属官都寒了心?他们面上不敢说什么,但是内心必定会十分失望!还有朝廷大臣,也会觉得你过于女干诈、只会逐利,不是个明主贤君。长此以往,谁会真正信服你、忠心为你所用?”
“要知道,贤才是最重要的,你就算是太子乃至是天子,身边没有得用之人,也只是寒中孤鸦,只会嘶叫凄声而已!”
郑征听着这些话语,唇角渐渐紧抿起来。
“更何况,朱异是什么人?朱异是皇上身边的人!哪怕皇上对他没有绝对的信任,但是奉宸卫副将这个职位,还不够信任?你要拉拢他,就是要从皇上手中抢人。一旦皇上察觉了,会怎样想?”
薛皇后实在太清楚培养出一个人才所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了,尤其是得力的人才。
像朱异这样的人,便是皇上花费了心血培养起来的,怎么会轻易舍弃?
皇上对其没有绝对信任,乃是皇上性格多疑而已。
事实上,皇上不会绝对信任任何一个人!
薛皇后叹息了一声,上前轻拍了拍郑征的手,语气柔和:“太子,本宫知道你素来聪慧。与皇上抢人会有什么下场,你完全可以想象得到。”
“太子,你要认清楚一点,你的身份、地位,皆由皇上而来。无论你要做什么,首先,就不能逆皇上的意,至起码,不能让他察觉。不然……”
她松开手,神情依旧是端庄的,但说出口的话语凛冽无比:“皇上可以立你,也可以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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