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得意无比,却故意作出了一副略带惊惶而强作镇定的表情,忙说道:“长定,你这是什么意思?”
永宁帝也很想知道,长定是什么意思。
朱异和虞佑棠都是他的心腹亲信,这两人有所接触,并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
他真正在意的是,长定是怎么知道的?
以虞佑棠和朱异的武功,怎么可能会让长定察觉到动静?
别说是长定了,就是整个长定公主府的武将士兵,都没有一个人有这样的本事。
他并不急着询问,他知道长定的性子,必定会揪着朱异不放。
没有让他失望,见到朱异没有回答,郑吉继续问道:“朱副将没有回答,是因为心虚吗?莫非,你在武阁之中与虞佑棠接触过?是你对虞佑棠下手的?”
最后一句,已是厉声质问了。
朱异先是看了永宁帝一眼,见到帝王神色如常,才回道:“殿下,此事乃末将职责,恕末将不能奉告。”
“父皇,您听!”郑吉仿佛抓住了他的把柄,径直向永宁帝告状:“父皇,我原本只是诈一诈朱副将而已,没想到他心中有鬼!我怀疑,虞佑棠就是被他害的!”
这一下,永宁帝眉头皱了皱。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漏了什么,却一时想不到是什么。
这时,郑吉伸手指着朱异,冷声道:“朱副将,本殿真是不明白。若虞佑棠是奉宸卫武将,还能说他碍了你的路,但他只是东宫左率而已,对你有什么影响?你为何要下这样的狠手?”
郑征满脸忧色,心里巴不得郑吉继续说下去。
长定会说话,那就多说一点。
她蹦跶得越欢,最后就越令父皇生气。
如他所愿,郑吉依然盯着朱异不放:“本殿还很好奇,以朱副将的本事,要制服虞佑棠也不难吧?为何非要砍掉他一只手臂,毁了他?莫非朱副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
说者有心,听者有意,这话落在永宁帝耳中,便有了不一样的意思。
他面上什么都没有显出来,心中却泛起了波澜。
虞佑棠是他的人,原本他打算着,要将其提拔重用的,还物色好了位置。
莫非,朱异察觉到他的心思,担心虞佑棠会取而代之,故意在武阁中对其下手?
不,不会!
朱异犯不着,毕竟,奉宸卫在宫中独一无二。
哪怕,他打算给虞佑棠的位置,明面上要比奉宸卫副将还要风光,但是他最为信任的,始终还是奉宸卫。
朱异在他心目中的意义,绝不是虞佑棠可以比拟的。
但是,万一呢?
长定身边没有人有那么高的武功,除了朱异,能让虞佑棠毫无戒心的,在武阁之中还有谁?
郑吉凤眸死盯着朱异,仿佛没有注意到永宁帝的沉默,也没有注意到郑征眼中闪过的快意。
郑征怕是不知道,她当然知道虞佑棠是父皇的人!
在听到韦艳提醒她朱异与虞佑棠有过接触后,她才当机立断定下了这一计。
她要的,不是父皇猜疑东宫,她要的,是父皇猜疑……朱异!
唯有父皇对朱异起疑心,她才能顺利从这一场武阁设局中脱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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