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她急忙用小胖手捂住胸口。这一动,牵动腹部又跟着痛了起来。
“我看看你伤到哪儿了。”
“不行呃,我是说,用不着。”
他翻了个白眼。“你这么肥,我都还没嫌你碍眼。衣服这么脏,也得换换。”
她不说话,只是捂着领口把头摇得像波浪鼓,脸上直冒冷汗。虽然这副身体不是她的,又恶心无比,但此刻她用着呢。转而又想起这幅身体的真主儿,不知他此刻感觉如何无端端受这么重的伤,实在对不住人家。
“算了算了。”他站起身来。“我是想看看,和师父他老人家临终前所中的掌有没有相似之处。”
原来他已经怀疑到了,她暗想。刚刚那一掌,几十年的修为,应该是珈宝打出的。当时她趴在十丈高
的屋顶,中间还隔着砖瓦。若是面对面直接击中在胸口,登时就已经毙命了。
此刻药力已渐渐上来。魅羽只觉得丹田发热,四肢疲乏,很想马上就躺下休息。可是、可是
他又叹了口气。“你自己睡吧,我打坐了。”说完熄了桌上的油灯,去窗边地上的蒲团上坐了下来。
魅羽终于可以躺下了,耳边听着外面的雨声由滴滴答答变成连绵不绝。一阵铺天盖地的疲倦将她湮没,连动动手揪过被子来盖的力气都没有了。恍惚中她又变成了梦里经常出现的那只鸟,披着彩色的羽毛在湿漉漉的云和雷电中穿梭。
但是在彻底失去知觉之前,她听见自己说“当年的确是珈宝上师打伤了岫劲师祖。不过看样子,他也有些后悔。”
第二天她睁眼醒来时,已是临近正午了。胸腹的疼痛已有所减轻,但身子还是虚飘飘的。
掀开被子坐起身来,不仅房中只有她一人,整个院子都十分安静,估计陌岩和四个师兄已经前去参加法会了。床边摆着一套干净的僧袍,她便把昨晚已肮脏破烂不堪的那套换了下来,拿回自己屋里仔细包在行李中。
出了院门,魅羽找本寺僧人打听法会的所在。得知法会刚结束,珈宝上师正在召集另五大寺所有客人,到昨晚宴会的地方集合。
她皱了皱眉,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妙。按理说法会结束后,客人们就该各自离去了。于是匆忙向着昨晚去过的大殿赶去。
魅羽随最后一堆进殿的人一起入内,进去后即刻搜索龙螈寺众人的所在。这时晚宴的桌椅已撤了,大家都是和自己人站在一起。魅羽朝着师兄们走去的时候,珈宝上师已经发话。
“昨夜丑时前后,有外人擅闯
我摩云殿,受了我一掌。不知各位长老是否知情”
魅羽望着站在面前几步远的陌岩的背影,他好似没什么反应。自己下意识地把伤痕累累的双手藏进袖子里,暗暗祈祷脸色不要太苍白。
“不瞒大家说,”珈宝又道,“我随后派人去各位的住所暗暗查探了一番。人数都对,除了”
说着将脸转向龙螈寺的所在。“陌岩长老,只有贵寺前来的五位高徒中,好像少了一人。”
“这我知道,”陌岩说,“是我的六徒弟,他昨晚睡在我房里。”
话音一落,人群中就响起一阵嗡嗡声。四个师兄也都一齐望过来。魅羽但觉脸上像着了火,真后悔不应该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