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宗默然不答。
耿南仲插嘴说道:“李少卿莫要偷梁换柱,妖言惑众,诱惑圣上圣上什么时候弃江山社稷而去之了圣上只是移驾襄阳,汴京城中尚有十余万兵马,圣上已令刘延庆负责城防,圣上非是不抗金,也非是不保汴京。李少卿之意乃是要让圣上亲至城头,亲操刀枪,把守城门不成圣上去把守城墙了,还要朝中的大将们做什么这个时候,李少卿不是担忧圣上的安危,而是强留圣上于城中,意欲如何简直是不忠不孝,居心叵测。”
耿南仲将不忠不孝、居心叵测的大帽子哐当一下,就戴到了李刚的头上。
白时中于侧帮腔道:“李少卿,目今,眼看着都城不保,圣上也只有暂时避一避,汴京迟早还是要夺回来了。”
李邦彦也道:“耿学士、白宰相所言极是,圣上移驾襄阳是目今情势下最佳选择,李少卿就不要强留圣上了,要为圣上的安危着想。”
面对三个奸佞的软硬兼施,李纲豁出来了,反驳白时中道:“宰相所言差矣试想天下的城池,哪座城池的城墙能比都城的城墙更坚固都城怎么就保不住呢假如都城如此坚固的城墙都守不住,哪座城池又是能受得住的”
白时中被李纲驳得哑口无言。
李纲又转视李邦彦道:“李宰相所言也甚是荒谬。目今,朝廷宗庙、社稷、百官、万民都在京师,怎地移驾襄阳成了最佳选择汴京怎么能够丢失呢目今之计,最该做的是整顿军马,团结军民,坚守京师,等待勤王之师,以解京师之困,而非移驾襄阳。李宰相也该知道,繁华京师,别时容易见时难,若让金军攻陷了京师,再要把京师夺回来,代价就大了。圣上乃百姓之主,有圣上在,就有百姓军民在;有百姓军民在,就有京师在;有京师在,就有江山社稷在。”
说着,李纲又转视向钦宗,恳请道:“为江山社稷计,臣恳请圣上留在京师。”
白时中、李邦彦被李纲当着钦宗的面驳斥,先是面红耳赤,继而恼羞成怒,向李纲发难道:“李少卿说得很好,汴京也可以守住,那我们问你,谁能担当汴京防卫统帅谁来指挥抗金谁承诺圣上的安全”
李纲也甚是恼怒,直接回道:“白宰相、李宰相虽是文官,未必熟悉军事,但你们身为朝廷宰相,抚慰将士,抵抗金兵,保卫汴京,保卫圣上,乃是你们俩义不容辞的责任,责无旁贷,还需要问谁担任统帅,谁指挥抗金,谁承诺圣上安全吗”
白时中见说,反将了李纲一军道:“李少卿义正辞严,慷慨激昂,俺当是有多大担当呢,却原来还是要靠俺们莫非你李纲就不能率兵出战吗”
李纲见说,坚定地答道:“假如圣上不嫌我懦弱无能,假如圣上令我负责汴京防卫的话,我愿意协助刘将军,保卫汴京,以死报答圣上的信赖,以死承担肩上的责任。”
通过刚才李纲和耿南仲、白时中、李邦彦的言语交锋,钦宗赵桓也感到此时离京,的确不妥,会动摇京师军民保卫汴京的信心。再加上种师道、姚平仲等人的西军正在赶往汴京勤王护驾,汴京城中尚有十余万兵马,汴京城池墙高坚固,轻易放弃汴京,后果甚是严重,遂动摇了要移驾襄阳的想法。李纲又说自己愿意以死承担保卫汴京的责任,钦宗赵桓甚是满意,遂令李纲为东京留守,领导汴京军民,保卫汴京,抵抗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