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气,紫金冠,八龙团排穗褂,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修剪的精致干净,就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卡尔,就是脚上的鹿皮小靴子上的一个针眼都绣着云纹。
公子,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果说长兴侯是一轮直逼着人不敢直视的太阳,那眼前的这人就是月亮,光洁的保养的晶莹剔透的手指甲修剪的很干净,弹钢琴的郎朗的那一双手保养好拍照也不过是那个样子。
而且的而且,这个人,据说同自己长的有九分相似,多么的满足她一个丝小女奴的虚荣心。
起码,在整个大宣,没有一个人指着说她长的不好看,要是她去平康坊做个清倌,想来也会比冯茜茜更火更不会受欺负吧
自己这点出息
鄙视了一下自己,将心思全布凝聚在眼前的对话上。
已经见过礼,其他人都识趣的告辞了,李碹坐在高腿的胡圈椅上,左脚搭在右脚上,身子往后一靠,拿着一个苹果抛起,接住,抛起
“今儿学里怎么样”慕容王妃喝着茶,见了儿子这样子,不由有些无奈,儿子哪哪都好,就是同他爹一样,对权利没有一点,当时人人传他要当皇太孙他是这个样子,如今宋王入主东宫,他要成为一般王爷他还是这个样子。
“还是那样,安逸真不像我们家的姑娘,姑娘家家的,别不是报错了,就是一个村姑,咱家里一个丫鬟都比她矜持,成天缠的程易,啧啧啧,一个从来不曾发过火的书呆子恼的生生在学里砸桌子,赌气回家去了。”
在自家母妃面前,李碹从来不讲什么政事,同他父王一样,他们都很迁就文化程度不高的母亲,母亲一问,他也拿她感兴趣的家长里短来搪塞。
慕容王妃一听这个,还得了,那明艳美丽的大眼睛顿时就亮了,
兴奋的只擦自己袖子,终究按捺住了,皱着眉说,“这孩子,实在是太猖狂了,阿易那样的好孩子,同她,实在是不般配。”
“您说的太客气了,就是一朵鲜花差在牛粪上”
“就是”慕容王妃不由的左手拍右手,激动的只拍腿,随后不自在的咳嗽了下,看了看左右,掩饰的说,“按说安逸实在是被宋王妃娇宠太过,自小但凡她要的,就是你们的东西都必然想办法算计给她,一个女孩子,从三岁上大家就没有输过,又是咬又是掐,打不过还让侍卫上,真真不知道叫我说什么好,偏偏圣人中意他一家,我是不懂了”
这话说的一言难尽。
“那不过是我们大家让着她,同她一般大的身份没有比她高的,依我的,按着私下里狠狠的打一顿不要露了尾巴她就老实了,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那次皇爷爷问我们功课她不是缩在李硕后面,就敢欺负地位不如她的,比她小的,我瞧她不起。”
“你这个性子也要忍一忍,如今宋王眼见的要被立为太子了,我们各方面要小心些才是,不要叫人抓住把柄,还不知道这往后的几十年怎么过”
想到往日她在众位王妃中从身家到丈夫到儿子,从来都是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逍遥了大半辈子,如今快五十岁的人了,倒要缩着尾巴过活,就一阵憋屈,但为了丈夫儿子,忍呗
“怎么过,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李碹不在意的笑笑,“你有父王有儿子们呢,这大宣人人都按大宣律办事,只要没被她们抓住把柄,要求一个公道还是不难的。”
“你还小”这时候,唐王妃这几十年的阅历就拉平了同儿子的距离,“世上人心难测,你读书骑射上进,总是条路,让你堂舅给你安排到一个实权部门,当你像你舅那样有能力的时候,便是你皇爷爷也不能想怎么处理他就怎么处理,除非他想做个破国的不说了不说了,总之,你要记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