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弄得夏目清羽猝不及防。
两人凑的很近,亲吻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夏目清羽只觉得,自己昏沉沉的脑袋似乎更迷糊了。
直到初鹿野铃音放过他,两张脸颊重新拉开距离,他才得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在退烧药物和营养粥的加持下,他终于活过来了。
有余力打量起现实,以及瞪大眼睛静静观察起眼前的人。
初鹿野铃音刚刚在厨房忙碌穿上的围裙还没有换下来,后脑勺扎起的马尾也还没有解开,额间隐隐还有细汗。
看起来很温柔,很贤惠。
让人笃定她绝对是一个很会照料人的好手。
这大概就是,大家口中所说的,人妻味吗
反正一时之间,夏目清羽看得有些恍惚,又有一些安心。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继续牢牢注视着对方,因为他总感觉这家伙一不留神就会再亲上来的样子。
“骗子。”
初鹿野铃音瞧见他依旧没有高兴起来,于是微微歪头,面带微笑,开玩笑般轻轻的骂道。
但她没想到的是,就是这轻飘飘的一句,却触动了夏目清羽近日里的逆鳞。
有一股无明业火蹭蹭往上他本就迷迷糊糊的脑袋里钻。
什么骗子
她在说什么
我骗她啥呢
从与她相识开始,自己骗她什么呢
他不明白。
毕竟,明明
“你才是骗子吧。”
“用云里雾里的真话把我母亲生病的真相藏起来的人。”
“不就是你吗!”
夏目清羽看着她,一脸认真的吐露道。
他把最近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说出来了。
可此话一出,初鹿野铃音娇躯肉眼可见的颤动了一下。
刚刚握起汤勺的手又松开了。
勺柄与碗壁轻轻碰撞,却放出了相当响亮的声音。
自他们认识以来,夏目清羽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惊慌失措到害怕。
静悄悄的房间内忽然安静了下来。
二楼窗外的樱花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人的思绪乱糟糟的。
就连
吃饱了,趴在地板上睡懒觉的皮球都睁开了眼。
沉默仅仅只持续了几秒钟,可夏目清羽却觉得长达一个世纪。
回过神。
初鹿野铃音的眼神先是一颤,就像是被微风轻轻拂过的水面一样,涟漪阵阵。
随后,又缓缓挪开了视线,眼眶渐渐泛红。
最后,她又想到什么似的,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看了回来。
皙白的小手微微拽紧,她注视着夏目清羽的眼睛说:“对不起。”
一颗晶莹清澈的泪珠悄无声息的轻轻滑落在被单上,荡开了一片湿意。
随后,又是一阵梨花带雨,就她那小巧的鼻子都一耸一耸的。
水灵灵的女孩是一个很神奇的生物,只要她们一哭起来,没有半点儿的凶意,就会强制让周围的人冷静下来,心软下来。
夏目清羽也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也心疼起来,安静下来。
直到那片能倒映他身姿的瓦尔登湖彻底升起云雾,朦胧到什么景色都呈现不出来。
他忽然猛地意识到一点儿。
从他们初次见面开始,他对初鹿野铃音的第一印象,就是她是一個无比坚强的人。
以她的性格,除了出生开始,医生拍屁股让她哭,之后应该就很少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