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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后的王坚先是向叶绿的父母打了个招呼,喊了声“叶叔叔”和“李阿姨”,且把手上的郁金香和果篮递给了李玉琴后,便把目光朝房间内唯一的病床看去。
居于房间正中央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女孩儿。
这女孩儿,穿着浅蓝色的病号服,脑袋光光,没有一根头发,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此时,正闭着眼睛,侧躺着睡了过去。
她不是别人,正是王坚的前同事,前女友,叶绿。
“小绿小绿,几月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呀?你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啊?对不起,小绿,我来晚了。我真的是来晚了呀!”
在见到叶绿样子的一刹那,王坚眼眶便溢满了泪水,满胀的眼泪,很快就从忍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他轻轻的走了上去,走到叶绿病床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两手轻轻的握住女孩儿放在枕边的一只小手。
这小手,跟女孩儿的脸一样,白得瘆人,瘦得只剩下了骨头,而且手背上面,沿着蓝色静脉的地方,全是针眼。
“对不起,小绿,我真的是对不起你呀!”王坚心如刀绞,在心中忘情的呼唤,将叶绿满是针眼的小手拿在嘴边,隔着一层口罩,不停的亲吻着。
叶绿的母亲李玉琴见王坚,这个把女儿甩了的前男友,负心汉,当代“陈世美”,不仅抓住了女儿的手,还不停的用嘴去亲,脸色当场就变了,顿时便想走上去阻止,让王坚不要碰自己的女儿,离她远点!
然而,她刚迈出了一步,丈夫叶子华便拉住了她。
“我们出去吧。”叶子华低声的冲她道。
“可是——”
“还是出去吧,这几个月,小绿看我们的这两张脸,估计也看烦了。她真正想看的,应该是……唉,玉琴,我们还是出去吧,把最后不多的时间留给两个年轻人吧。”叶子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苍老的,已经再无富态的脸满是心酸和痛苦,说完,便出了门。
叶绿的母亲李玉琴瞧了瞧背对着她,一直亲吻着女儿手背的王坚和床上闭着眼,毫无知觉的女儿,又看了看已经走出门的丈夫,面色纠结,愤懑,痛苦不堪,最后,全都化成了一声长长的呜咽。
“呜哇——”李玉琴一声悲泣,捂着嘴,追随着丈夫的脚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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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绿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见到了王坚,她好像要出一趟远门,然后王坚到站台来送她。
“你别来送我了,你那么忙,客人还等着你做包子呢。”梦中,她一脸嗔怪的看着送别自己的男人,心头满是甜蜜。
“呵呵,我就是给你拿点包子馒头当干粮,你好在路上吃。”男人呵呵一笑,将一个包袱递给自己,用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样子十分的傻气。
“那你拿这么多干嘛?我哪里吃得完嘛?”她打开包袱,见里面装了一大包,起码二三十个包子馒头,便又抱怨说。
“你一个人当然吃不完,不过,嘻嘻,还有一个人会帮着你吃呢。”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标准的鲨鱼牙,用手指了指她微鼓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