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远,则让主人说话的声音过于费力。
封弋与扶奚同时朝这位二十许岁左右的青年男子瞧去,只见他高挺瘦削,肤黑齿白,予人铜皮铁骨的硬朗结实印象,骤看长相平凡,但笑起来时很好看,透出一种懒洋洋的洒脱,令人很容易生出好感。
此人正是唐门戒律阁唐震之子,新起之秀唐小刀。
唐千玺看着自幼一起长大,情如兄弟的唐小刀,心中涌起一阵温暖,但脸上却是毫无表情,淡淡地道:“辛苦你了。”说完,便转向封弋、扶奚,邀请二人一同登上正在靠岸停泊的海鹘舰。
当夜众人于海鹘舰船之上休息,各自都睡了一个安稳觉。
一夜无话。
漫长的一夜终于成为过去,便像以往无数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东方已隐见日出前的霞彩。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狂暴的大江转趋温柔,风平浪静,令人无法想象昨夜厮杀的情景。
趁唐门子弟在船上忙活起来,准备早膳之类的事情时,封弋独自一人置身于仿如楼房之颠的船顶处,双手扶栏远眺,山水风景尽收眼底,一股轻松写意带点懒洋洋的感觉,涌上他心头。
看着江水微波荡漾,颇有刚从梦中醒转过来的奇异感觉,心中更是充满对生命奇异的体会,大感不负此行。
完了!
出谷游历的日子可说是刚开始,但他与世不争的悠闲日子却是彻底的完了。
他已失去了自由。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路走来,他恋上了扶奚,结交了唐千玺,体会了爱情与友情。
足矣!
正是这种没法掌握命运、浮沉不定的感觉,令他深切体会到生命中不同的苦与乐。
久违的独处感觉,让封弋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自己,只是心境却有今昔之别了。
扶奚神采奕奕地娓娓走来,站在封弋旁边,香肩只差两寸许便会碰上封弋的肩膀。
封弋感应到扶奚处于这么亲近的距离,心中涌起无限的温柔。
气氛立时生出微妙的变化,一片奇异的沉默。
扶奚衣袍轻轻飘扬,神情写意,以古怪的神情凝视着封弋,似欲打破这“无声胜有声”的氛围,有若天籁的甜美声音响起,道:“早安。一个人在这里在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