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说什么听不懂。”半晌,阿原一头雾水地问道。
“方才一战,对方并未使出全力,而是想暗算辛施主。待夜幕降临,山中阴气大作,僵尸定会重来”
“不不、我不是问这个,你说的内气隐患,是什么东西”
白眉大师终于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原一眼,道“小施主如今内息纷乱,数道真气各据一方,虽然暂时相安无事,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大战之际,一旦真气消长失衡,便是大祸。另外两位小施主也是一样”
阿原心头一动,五行真气相冲的隐患何尝不是他一直担心的。虽然眼下金木水火四道真气在沌气的居中调和下各据一方,安分守己并不生乱,但经历过几次水火相冲的他怎会不知其中利害,只是苦无办法罢了。
就算阿原这些天来一直尝试以五行剑法调节内息强弱,但这异想天开的法子到底有几分效果,就只有天知道了。
这隐患阿原一直悬在心头,却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白眉大师竟能一眼看破,当真了得。可另外两位“小施主”说的又是谁
亦无需阿原多作猜测,风怜低头品茗读书,娴静悠然,如同四周空无一人。沈思埋首书卷,脸有得色,竟完全看入了迷,压根没注意到这边说些什么。剩下二人,无论讶然失声的玉阎罗,还是目光突然扫来的少年,都像是不打自招一样。
“你怎么知道”少年的声音,一如既往带着一丝寒气。
“大师,你这么说,可是有解决之道”玉阎罗倒是语意轻柔,只是目光游移,似乎有些心绪不宁。
白眉大师低眉垂目,沉声道“道门炼气以悟天道,佛门闭识而参禅机。道门修炼之法强引天地灵气入体,驭风雷水火之威能,变化无方、威力无穷。然真气终究是外物,外物流转于内里,日久必有隐患。这隐患与道法共生,只能规避无法根除。若要根除,唯有佛法。”
玉阎罗闻言不禁暗自撇了撇嘴,这秃头也真敢妄言,区区一个行脚僧人,竟敢对开天辟地无所不能的道法大放厥词。
这世上万千法门皆归为道,何来“道门”一说更不要说什么无人知晓的“佛法”,也敢自称“佛门”,甚至荒唐到与所谓“道门”相提并论,真是夜郎自大,可笑至极。不过,这帮光头一向如此,倒也不稀奇,难怪他们在神州上始终不成气候。
“大师的意思,不是让我们剃了头发,投入佛门吧”玉阎罗略带酸意地问道。
白眉大师闻言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答道“几位小施主与佛门缘法未到,不宜强求。好在几位修行尚浅,若只是调正理顺真气,也无需入门修行,只要结一佛印即可。”
“佛印,那是什么东西”阿原瞪大了眼睛问道。
玉阎罗也正有此一问。如今她体内水火相冲之势已迫在眉睫,换血那一夜从阿原经脉中渡来的大量水相真气已经彻底激发了她的凛瑶之体,清润凝寒的水气源源不断地从经脉中自发生成,根本无法逆转平息,只要火山再次爆发就要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