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夙隐有种不好的预感,随即耳边继续响起他的话,“从之前崽崽跟丞相相处的过程中,我能猜到是崽崽在主动闹事。”
“可是……”被揭穿的她抿了抿嘴,声音低低的反驳,“可是她打断了我的手啊,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挽离卿道:“是,所以我在给崽崽包扎,别担心,哥哥在战场上有过断手断脚的经历,肯定能治好崽崽的手。”
小夙隐:“……”
“不用了,我好了。”
她把被打断的手恢复如初,低垂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眶仍是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巴巴的,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见状,挽离卿很无奈,很心疼,一大一小总是争宠,他尽量一碗水端平,可有些时候,却又不经意间偏向丞相。
“崽崽要哥哥抱抱吗?”
小夙隐没说话,脑袋更低,表情更可怜,眼泪掉得更多。
“好了,崽崽不哭,哥哥错了。”挽离卿擦掉她的眼泪,起身抱起她,一手拖着她的屁股,一手揉着她的脑袋,在周围走来走去,如同哄小朋友睡觉似的,轻言细语的哄她,“不哭了不哭了,哥哥回去替崽崽教训她,给崽崽出气,好不好?”
小夙隐眼神暗了暗,瞳孔深处闪过的得意,环住他的脖颈,乖乖的说:“好。”
她的乖宝好傻啊……
……
“主子,那人借给咱们的三万精兵到了,全安顿在城郊五百里处。”
沈杳吃了瓣橘子,“胆子挺大的,皇城眼皮子底下也敢私自养这么多的兵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属下不确定问:“主子是想……”
沈杳知道他想说什么,笑着打断他,“内外忧患,到也用不着我去制造什么逼宫的借口。”
玄国每年大大小小的战乱多得数不胜数,大多数没打多久就熄火了。
可这次不一样,跟旁边的邻国打了半年多,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城池一座接一座的丢失。
朝廷的懦弱,朝廷的无用,让越来越多的百姓的心寒愤怒。
这种时候,就需要一个领头人揭竿而起,打破如今的局面。
而沈杳要做的就是这揭竿之人,废了它这贪官众多、朝廷腐败的玄国。
……
“最近玄国跟那邻国打得好热闹啊,打到中途还被一个女人逼宫了,挺可笑的,还没用。”
“你这话就不对了,若是没那沈杳逼宫,玄国的朝廷现如今都还抢不回那丢失的城池,最起码她抢回来了,还把那邻国打了回去,至于还得打多久,这就不知道。”
“倒也是,最起码抢回了城池,比我厉害,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打到咱们绥国?”
“没可能,那两国加起来都没咱们厉害,如何能打过来?别担心了,就算退一万步讲,打过来,也不是咱们这些老百姓能阻止的事,还不如多赚点钱。”
“怎么能担心啊,打仗最苦的就是咱们老百姓,谁不怕,尤其是咱们这常年待在边境的百姓,整日都要提心吊胆的活着。”
挽离卿听着这些话,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确是,打仗的话,最苦的就是百姓,他也不希望打仗。
奈何,人对权力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有欲望,想抢地盘,就免不了要打仗……
挽离卿没什么心情再吃东西,付了钱走出馄饨店,思绪不由得飘远了……
说实话,那狗皇帝的能力早些年中规中矩,还算不错的,也不知是不是安逸过久,到了中年越来越沉迷于美色。
第一次进京看见他,眼底浓浓的青黑,一副被掏空了模样,毫无精气神。
也难怪见到他家丞相,就想将她纳入后宫,真是够恶心的,一把年纪了,也还做这种恶心事。
如果丞相坐到了那个位置,他希望她能好好治理国家,不能沉迷美色,必须得尽心尽力的让百姓安居乐业、平安幸福……
偶尔沉迷下美色是可以的……
毕竟……
毕竟也要弄弄他嘛……
挽离卿大脑下意识浮现出他们交缠的画面,他呼吸微沉,咬了咬舌尖,加快脚步回到他住的卧房,从枕头底下翻出一个小瓶子,抹了点东西在指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