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这回去红山谷试练,你千万要小心傅博洛,他是傅家第三代中最出色的,我听说,这次他跟随乾纲地阁去接近古斯谷地核心地带历练回来,甚至半只脚踏进道阶!”
薛兴林来见陆戈,但为了不被注意,选择凌晨来见陆戈,连薛阳平都没让他跟来。
陆戈正以打坐练功的方式代替休息,薛兴林这一进入到别墅附近范围,当即觉察到了。
不等薛兴林踌躇,陆戈以真气透过墙壁传送密音的方式,叫薛兴林进来。
陆戈自从在新生大比上,第一次和道阶强者交锋后,感受到了要比即将高中毕业时为了争取到参加修行生术科考试时还要深重的危机感。
不过,当时陆戈在承受着曹勉爆发出来的道阶强者气势压迫时,使他的凡阶巅峰、易髓如霜阶段的壁障,受到冲击后隐隐有些松动——这就是勇于挑战强者的好处,危机和机遇并存着。
在新生大比结束后,陆戈虽然在和赵珏雅的情感上受到一点儿小挫折,但并没有因此哪怕是一点点儿颓废,反而更加日夜苦练。
因为,要自己爱的人足够的安全感,和生母、傅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即将浮出水面,以及和红焰总坛坛主的半年之约,无论哪一样,都需要依靠自身的强大去面对。
薛兴林这一进来,看到陆戈正在打坐苦练,不由得暗叹。
实力强到令自己仰望的存在,都比自己努力,自己弱小如蝼蚁倒还不可怕,令人绝望的是,弱小的蝼蚁永远没有超越强者的机会。
“陆先生,希望我没有打扰到您。”
薛兴林朝陆戈弯腰行礼。
陆戈松开趺坐的双腿,起身亲自给薛兴林倒了一杯水。
薛兴林受宠若惊一般,赶紧毕恭毕敬用双手接过这杯水。
“多谢陆先生,这可怎么使得,我老薛偏在这个点儿贸然打扰,已是过意不去,怎好还麻烦陆先生……”
陆戈请薛兴林坐下,接着他坐在薛兴林的对面,说道:
“不用客气,老薛,我是拿你当成朋友的,你选在这个时间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吧?”
薛兴林先是象征性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将茶杯放在面前茶几上,脸上呈现出颓然的神色来。
“唉,傅家嫌弃我没用了,就在昨晚,傅青洪设宴款待我和阳平,我做傅家供奉这么多年,主家任何举动的用意,我老薛眼明,心知,当场向傅青洪提出辞别,傅晓松、傅晓柏、傅晓寒这三兄弟都在,他们都假惺惺地挽留了一番,最后傅青洪还特意开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给我,我呢,接了支票,就等于说断了和主家之间的一切牵挂,可以走人了。”
薛兴林一边说着,下巴上绺花白胡须有些发抖。
显然他对傅家辞退自己颇为介意。
虽说,供奉和主家之间的缘分,是迟早要结束的,虽然也有修行者两代甚至三代做主家供奉的美谈。
薛兴林可能没有料到这一天来得太过于突然,有些接受不了。
他来找陆戈,除了向陆戈道别,也有谈心倾诉的成分。
接着薛兴林简要地向陆戈说了一下傅博洛的情况。
“那这么说,傅家认为家族出现了一位半步道阶,就认为你这位凡品武师供奉多余了,就算傅家有钱,也不肯白白浪费每年的数百万奉金,是吧?”
陆戈的话听上去很残酷,甚至有些市侩,薛兴林没有否定,眼角中已然多出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