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晓梅一看兄长和两个弟弟都开口了,也不得不开口。
傅家的姻亲龚家,也纷纷附和,要傅晓杨别用这种态度对待老父亲。
“为了傅家吗?也是啊,表面上看,我们出身优渥,锦衣玉食,出入有豪车,遮风挡雨有豪宅,羡煞多少没房没车的人呢,可是得到这一切的代价是什么?感情让位于家族的利益,甚至可以逼着一位身怀六甲的孕妇,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嫁到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另外一个家族,用委屈一个人为代价,成就所谓世家大族的光鲜,填补若干人的欲壑,在国外这么多年,我还时常在想,这是生我养我的那个家吗?我甚至还一度怀疑,是不是在做梦啊?我甚至还希冀着有一天突然梦醒了,这一切并没有发生,爸爸还是无私爱我的那个爸爸,兄弟姐妹们,也不是为了各自心中的小算盘,算计一个无助的,一个未出世孩子的母亲。”
傅晓杨面对一众血亲,包括各位姻亲们的真假殷勤,根本不买账,以尖酸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来。
众人听着这番话,表情变得微妙而难看。
特别的傅青洪,一张脸先是红,接着就是白,然后过渡到青色,饶是他修养极好,也是双唇止不住地发抖。
“小妹,现在全家人出动来接你,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别一见面就伤害,走吧,我们先回家。”
傅晓松作为长子,当然得设法平息这种沾上火药味的场面。
“傅晓杨啊,多年不见你的口才倒是伶俐了不少,而且听说你在国外的事业做得挺大,真让人刮目相看了,而且你还生了一个好儿子,不但考入了国内最好的大学,听说在学校里成了风云人物,连博锐和博龙都被他闹了个灰头土脸,你什么时候能领他来,让爸爸见见这位外孙啊?”
傅晓梅看到场面被弄得如此难堪,心里不怒反而暗喜。
她清楚自己的小妹性情倔强,认准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也甭想让她低头。
只要是在陆戈的事情上,无法调和,那么无论是她也好,还是陆戈也罢,这辈子都别想回归傅家,就永远像孤魂野鬼一样。
而只要能对傅晓杨和陆戈不利,无论什么结果,都是自己希望看到的。
“傅晓梅,本来我不想说什么,但我要提醒某些人,别以为她做的那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你老是觉得,我是这个做小妹的抢走了准姐夫,可是你也好,还是大家也罢,都很清楚,明明游鸿已经明确地拒绝了你,你一直在记恨着我们,在游鸿出事之后,你甚至连未出生侄儿都不肯放过,说什么支持爸爸的决定,无非是想填补你心里的不可告人的那块阴暗的角落罢了。”
傅晓杨只是瞥了傅晓梅一眼,丝毫不掩饰机锋,当着众人的面,恨不能将她剥光,让她的全部丑陋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你……”
傅晓梅因为险些被陆戈抄了老窝,或者说,已经抄了老窝——就在今天早晨,一觉醒来,被赫然印在床头上的掌印,吓得险些昏了过去。
不用问,准是陆戈这个小混蛋做的。
幸好,这只是一次警告。
一旦陆戈动了杀心,自己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令傅晓梅后怕不已。
好在她在燕北不止一处住房,或者频繁更换酒店,免得再被陆戈夜闯住宅,说严重一点儿,如果类似的事情再发生一次,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这件事令傅晓梅心里极度的憋屈和窝囊,毕竟不能公开讲,否则的话你凭什么怀疑是陆戈做的?
“好了,都少说几句……晓杨啊,既然你回来了,我只问你,跟我们回家,还是不跟我们回家?”
傅青洪一看这架势,是要吵起来,赶摆摆手,阻止傅晓梅继续开口,转而问傅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