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晓梅,我再提醒你,现在傅家人的体面,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傅晓杨的一切,都是近二十年来全凭着自己一手打拼起来的,另外,你千万别再想着怎么对戈儿不利,我傅晓杨既然在当年能做到和家里一刀两断,那么如今,也能为了自己的骨肉,和傅家拼个两败俱伤在所不惜!”
傅晓杨越说越是咄咄逼人,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的铁娘子风范,表露得淋漓尽致。
傅晓梅显得有些狼狈,先是稳了稳心神,方才说道:
“晓杨,我没想到多年不见,你会变得这么狠……”
傅晓杨立刻反驳道:
“不敢当,说起狠心,我真的不如傅家,希望我和你的这次谈话,能够奏效,戈儿非但不欠傅家任何什么,反之,傅家欠戈儿的太多了,别把我们母子逼急了,连最后一丝丝的亲情也没有了!”
傅晓杨说完这些,不再等傅晓梅再说什么,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此时傅晓杨正坐在从罗云省省会高芣市前往平南市的动车上,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来看望自己最要好的姐妹,赵霜,同时也等于亲自登门感谢他们这些年对陆戈的无私付出。
原本,傅晓杨的心情既复杂又激动。
除了近二十年,除了照片,从来没有和她谋面的陆戈,就是陆雍、赵霜夫妇,是傅晓杨心目中的亲人,甚至超越了傅家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游鸿,近二十年了,你还活着吗?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从来不回来看我们母子俩一眼?”
傅晓杨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高大而魁梧的身影,只是脸孔有些模糊。
毕竟,那是阔别就近二十年的旧人,无论他仍游离在人世间,还是已经走在黄泉路上,如今怎么可能还能像是二十年前的样子。
“游鸿,咱的儿子,倒是和你当年有七分像,他和你一样,也走上了修行之路,并且已经是燕园大学修行系大一最出色的学生,相信不久的将来,他将会是青年一代最出色的修行者,游鸿,不管你还在不在世,千万要保佑戈儿,能够一直平平安安到老……”
沉浸在对旧人的缅怀,还有对骨肉期盼的傅晓杨,被来电打断了思绪,当她听出是傅晓梅的声音时,双眼之中掠过一丝冷冽,脸上流露出的疏离,令人心生寒意。
通话刚一结束,动车发布广播,提示旅客,终点平南市要到了。
傅晓杨赶紧将自己的东西都整理好,然后拿出小镜子,仔细整理了一下妆容,最后细心地用纸巾擦去残留在眼角边的泪痕。
二十分钟后,动车抵达平南市火车站。
傅晓杨第一次来平南市。
她清楚,赵霜和陆雍,原本各自也有着优渥的家世,为了抗拒家族安排的婚事,双双逃离各自的家族,加上他俩受傅晓杨托付,收养刚满三个月的陆戈,为了不让傅家人找到,同时也为了躲避陆家和赵家,这才落脚到这处偏僻的小城。
都说,近乡情怯。
虽然这里不是家乡,但是这里印下了儿子的成长足迹,对于傅晓杨来说,抛却陌生感,她心里有些慌慌的,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赵霜和陆雍。
带着忐忑的心情,傅晓杨强迫自己放慢脚步,慢慢地下了车,缓步走过站台,都到出站口了,仍驻足了片刻,方才托着行李箱,通过出站口。
平南市这座小城,车站的规模也不像是一线二线城市那样,处处人山人海,因此傅晓杨几乎不费力气,就从人群当中发现了赵霜和陆雍。
夫妇俩,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布满了岁月践踏的痕迹。
要不是陆戈在离家之前,留给他们不少用意辅助修行的丹药,吩咐他们每隔一段日子服用一次,提升体质,在容貌上多少年轻了一些,傅晓杨恐怕就很难认出他俩来了。
“晓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