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续文给纸鸢接上线,将线圈放在许舒妤手里,他拿着纸鸢,感受风吹的方向,站在离许舒妤几步远的地方,道“娘子,我撒手后,你就开始跑,一边跑一边收放你手中的线。”
许舒妤点头,眼神认真地看着他手中的纸鸢,心里难得涌起一股激动。
她从来没自己放过纸鸢,都是许士政把纸鸢放上天后,再把线交到她手上。
温续文见她准备好,也不迟疑,马上松开手中的纸鸢。
许舒妤注意到他的动作,一边放线一边后退,只可惜刚退两步,纸鸢就掉到了地上。
温续文走过去将纸鸢捡起来,鼓励道“娘子再试一次,可以试着跑快一点。”
许舒妤当然不会因为一次失败就垂头丧气,她刚才动作是慢了些。
这次许舒妤加快速度,再加上风力正好,纸鸢没有再掉下来,开始停在空中。
见此,许舒妤一边后退,一边放手中的线,看着纸鸢渐渐升起来,她嘴角挂上一抹笑容。
温续文走过来,见纸鸢成功升到空中,笑道“娘子果然厉害,第二次就成功了。”
放到空中就简单多了,只要记得时不时的扯动线就好了。
许舒妤看着天上的纸鸢,只觉得心里很顺畅,仿佛一下子宽敞很多。
扭头看向温续文,许舒妤眼神变得柔和,道“舒妤多谢相公。”
“嗯”温续文愣了下,才明白许舒妤的意思,摇头道“娘子不用客气,娘子愿意陪我留在郑县,我能陪娘子的也就这点时间。”
许舒妤摇头,“不一样的。”
妻子陪着夫君本就是天经地义的,只有他才会觉得愧疚,想要补偿她。
他真的很好,好到让她觉得自己原来也会贪心。
只是
许舒妤看着温续文,眼神黯淡一瞬,他如今心里只有科举,装不下其他。
稍稍走了一会儿神,许舒妤轻微摇摇头,收回思绪,不止是他,她的心里也装着太多东西,能留给他的太少。
陪许舒妤玩了一天,次日,温续文照常去县学,他现在只是按部就班地进学,然后等朝廷的消息。
等消息下来,若是成功了,年后他就要去国子监进学,便是没有成功,他年后也会去府学。
所以,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他待在县学的最后一个月。
梁先生知道温续文要走,和他说了不少话,劝他放平心态,他还年轻,将来还有不少可能。
梁先生是过来人,年轻时曾因为太过紧张而落榜,或许是因为准备的时间太长了,导致期待感太高,反而落榜。
因为自己的经历,他总会劝参加科举的考生放平心态,有时候放松一些,效果反而会更好。
温续文前世参加过的考试不少,大学后也考过不少证,自然明白心态的重要性。
梁先生说得都是肺腑之言,他并非不识好歹之人,郑重谢过梁先生后,表示自己会谨记这些教诲。
几日后,消失了一个多月的金文才终于出现了,依旧是将马车停在县学门口。
看到温续文出来,金文才掀开车帘,大脑袋晃了晃,道“续文兄快上车,我让人在醉风楼摆了酒。”
温续文见他脸似乎又大了几分,不像是受虐待的样子,回道“我娘子一个人在家,我得回去陪她。”
金文才自然知道许士政去兴元府的事情,笑道“那就把弟妹也叫来,你马上就要去兴元府了,我们总要聚一聚。”
温续文答应下来,他陪金文才去醉风楼,让何顺回去请许舒妤。
上了马车,温续文挑眉,“怎么没把嫂夫人带出来”
金文才闻言,得意一笑,“我娘子可比我忙多了,她正在府里看账本呢。”
金爷放弃了儿子,便想着教教儿媳,反正最后都是他孙子的。
周氏虽然不说多擅长打理产业,但最起码比金文才好多了,有周氏帮忙,金爷也能轻松些,少点劳累,他就能多陪孙子一段时间。
本着这个念头,周氏开始忙起来,变得没空搭理金文才,他这才闲下来,有空来找温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