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在门后,听到柳清越骂得赵家人哑口无言,顿时心下一喜,这柳清越平时就牙尖嘴利气得她半死,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派上了用场了。
但是没等她高兴多久,紧接着就听到她继续道“所以,我今天出来,只是想告诉众位一声,你们要找安易旻算账也好,要找柳清和算账也罢,我想告诉你们的是,
柳清和现在已经不是柳家的姑娘了柳清和住进安家,也不是我的意思,我当初就极力反对,觉得这件事于理不合,但是安家夫人和安大爷执意要让柳清和住进来。至于柳清和身孕一事,我也不知情。这样复杂的人家,我实在不想再多待,今日已经写了弃婚书,嫁妆今日就能搬完,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安家的人,你们要找麻烦,也别找到我头上”
她这一席话音刚落,赵家人都愣住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这个柳家大姑娘、安家大奶奶,写了弃婚书,还言出力行,已经在开始搬嫁妆了
虽然觉得她离经叛道,但是没有人觉得她做得不对,换位想想,若是他们赵家有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说什么也要让她和离回娘家。这柳大姑娘看着性子刚正秉直,和她那妹妹真是天壤之别,看来不能以偏概全,指责柳家教女无方,看着柳大姑娘,不就是拎得清的人吗
但是这个柳家大姑娘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她的丈夫和自己的亲妹妹有首尾,这样的打击想来巨大。众人一时间不由得同情起柳清越来。
当下有那路见不平的赵家人道“我们赵家是明事理的人,这事我们要找也只是找安易旻算账,绝不会有人动到你柳大姑娘头上来的”
“正是我赵家素来恩怨分明,柳大姑娘也是受害者,话说这安家如此无耻,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柳大姑娘走,只要柳大姑娘一句话,我赵家立马派人来帮姑娘搬嫁妆”
“不错柳大姑娘要是有难处就说,如今我赵家和安家势不两立,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只要柳大姑娘吱个声,我赵家没有不帮的道理”
“”附和声四起。柳清越有些傻眼,这赵家不是书香门第吗怎么给人感觉像是道上混的,有些讲究路见不平呢
她笑了笑,朝赵家人福身一拜,“多谢各位大哥,不过安家人不敢拿我怎么样的。我已经将我的话说完了,这件事我就不掺和了,各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告辞。”
她就这样进去了,乔氏愣在门后。
“柳清越,你疯了”乔氏眼睛瞪得溜圆,她本意是想让柳清越去和赵家人说清楚,让赵家人不要再闹下
去,没想到柳清越会跟赵家人将自己和柳家撇出去,让她安家成为众矢之的。
“你快出去跟他们说,柳清和是来投奔你的”乔氏扯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安夫人,请你自重”柳清越将她甩开,“当初您儿子着了魔障的时候,你包庇他,现在出了事,却想让别人去替他擦屁股,你不好好教导儿子,就由别人去教导也是一样的。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已经和安家没有干系了,你别再想跟我摆什么婆婆的谱,我脾气不太好,你是知道的。”
乔氏当然知道,她自从看到柳清越是怎么收拾柳清和之后,对这个儿媳,就有些畏惧。
她再想说话,就听到外面赵家人大声道“赵二爷的死,我们怀疑是安易旻干的,赵二爷平日力壮如牛,身体康健,怎么会突然暴毙柳清和在我们二哥死后没几天就急匆匆地住进了安家,要说二哥的死跟这对奸夫无关,三岁小孩都不信”
“说得不错,我们拿了这安易旻和柳清和两人去见官,自有分晓”
乔氏被吓得面无血色,她赶忙叫过一个下人,“快快悄悄跑出去告诉大爷,今天不要回家来。”
她失了冷静,头昏脑涨,一时间竟失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办。
安易旻是要考功名的,可如今他名声臭到泥里,士人都爱惜名声,还有哪个老师会肯收他为弟子呢。就算他自学成才,以后试卷也会没人批改他的。
她不知道安家要怎么渡过这个难关,讷讷地站了半晌后,才吩咐,“快去将老爷请回来”
大门前的动静闹得这样大,安家阖府皆知。高惜玉摸了摸肚子,定了定心神,才跑去前门找乔氏。
乔氏正急得团团转,送信的人也没有回音,眼看着赵家人的情绪越来越激烈,都准备要冲进来了,她急得跳脚,又不敢出去和赵家人说话,她担心情绪激动的赵家人会动手打她。